但K才出去，J便听到一声短促的惊呼。他立刻跟了上去。

        海浪高高卷起，欢庆又一场浪漫殉情。

        窗外风大得离谱，得K衣摆乱飞，猎猎作响。墙面上只有条可容纳单脚的檐，他们俩一并站着，往下面看――少说得有五米高。J笑起来：「呀，我真是走运啊。」

        他下铺着松厚实的树叶，J仿佛没察觉到他醒了，垂着自顾自地在干着什么。

        K抬了抬左，示意长靴里的刀：「走窗？」

        J坐在他旁边很近的地方，天色已经黑下来，火光映亮J的婊子脸，轮廓比K印象中的柔和。再往另一边看，能看到晾着的衣服，正随海风微微晃；K看见自己的风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只穿着棉麻的衬衣。是他的，都已经干了。

        来回的梦又一遍，他缓了许久才将脑子清空，接着开始回忆失去意识前的事。天杀的J。坠下楼的时候，他觉得这次是真的死定了；砸进海里的瞬间，剧烈的疼痛直接把他拍晕了过去。

        K越想越气。

        J拎起纸鹤的尾巴，翻来覆去地看。

        没有任何缘由的，K对「又被迫海」这件事的怒火，忽然熄灭了。

        J不说话的时候，算赏心悦目。他的眉眼很标致，有些女人气；那双桃花眼像现在这样半阖着时，略略带些寂寥的味。K眨眨眼，终于爬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火堆。

        「嗯？」J疑问，「你先踩我上去啊，我比你高一点，爬上去很轻松。」

        J嗤笑出声。

        「要是他们抓到我们之后搜，把这刀搜走了呢？」

        「那你呢。」

        J没再逗趣――他们都不确定什么时候那几个肌肉猛男会再次光临，能早一点出去都好。他蹲在窗边，K踩上他的肩膀，尖刀又派上了用场。K将刀插进里，发狠一撬，再撬，接连几下后，固定栅栏的螺丝终于松脱。

        「你不正着吗哈哈……都没长出来，懂什么啊……喂，别把人打死了！」

        「脚底。」K从他上下来，忽地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底牌说了出去，又补充，「但我不会告诉你是左脚还是右脚。」

        他没有动弹，只转了转眼珠，然后便看见了J。

        「我知。」

        「因为没人会搜男人的裆。」K说。

        「啊。」

        K仔细地看，良久才看出来，J正在撕不知哪里捡来的报纸。――算他聪明，找点报纸把他风衣里的麻叶卷一卷，能解解烟瘾。

        J朝他抱过来，紧紧搂住他的腰；K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带着坠了下去：「――」

        「黑钢的。」

        ST的绿帽BOSS相当懂生活，别墅修在海岸边的断崖上，他们的脚下是波涛汹涌的海。K咽了咽口水，又说：「我不会游泳。」

        可很快K就察知自己猜错了。J裁出一张小小的方形，骨节分明的手灵巧地动着，将报纸对折又展开，再这样折一下，那样折一下……J的动作不快，像利用这在打发时间；几分钟后，一只小巧的纸鹤出现在J的掌心。

        太可爱了。又聪明又漂亮，还很会叫床，不愧是Kiki。J在心里给他鼓了鼓掌。

        ――别打了，上就出来，上。

        K没工夫他在想什么，自顾自地拆掉，匆匆检查过弹夹后，把手枪丢给了J：「会用吧？只有四发子弹，别乱开。」

        K冷着脸在他边蹲下：「喏。」

        树枝烧得劈啪作响，远有海浪声一波接一波，拍出奇异的节奏。K掀开眼，跃动的火光随即映入他的眼。

        「干，天才。」

        K双手扣住栅栏猛地一拉，顿时飘开大片灰尘：「我还有一把。」「藏在哪儿？」

        「你这刀……」J说，「好结实。」

        那把枪着实袖珍，和玩似的，K藏的位置绝佳，就连他刚才都没感觉到。K甚至还以防万一地给枪裹了层塑胶，也就是说那时在海岸，K若真起了杀心，随时都能干掉他。

地方？」

        他们那叫窗，可实际上那是个用栅栏封死的通风口，高过他们俩的。J点点，K说：「你蹲着，我上去。」

        「弄啊，不会吗，打手枪不会吗，你看你妈，学着你妈这样，摸你的小鸡巴……你妈的，摇什么意思？嗯？找抽呢贱种？」

        「哦，那我上去了。」K说着，双手扣住窗框，一撑一爬，毫不费劲地钻出窗口，本就用不上J给他垫脚。

        「我很倒霉。」K脸色更难看了。

        「我走那边看有没有地方爬下去……」K话音未落，就被J扣住了手腕。J挑挑眉，冲他坏笑：「Kiki――」

        「醒了？」J说，「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