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失控与窒息

        婵皙听到“丢下”这两个词时下意识咬住自己的chunban，ruanchun之间透出苍白的血色，凹陷得可怜。

        站在依依的视角，确实是当初的她无情地抛弃了她。

        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是变得没有勇气――没有勇气直视那双恨她的眼睛，也没有勇气为自己的抛弃说些冠冕堂皇的注脚……更没有勇气请求原谅。

        婵皙沉默地垂下双眼，看着自己的跪趴的双tui。或许依依是想羞辱她吧，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个姿势是她唯一能zuo的。

        她的下跪会让依依解气一点吗？

        不会。

        婵皙的下颌被女人狠狠攥住，指骨透过冰凉柔ruan的pi制手套强迫她抬起tou，绷紧的瞬间扯疼了下巴。

        “说话，我的大小姐。”

        顾依叶轻声命令，视线落在shen前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里，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她的大小姐这幅隐忍的样子，是摆给谁看呢？

        “依依……我……对不起。”

        婵皙哑然，难过阻sai了hou间翻gun的倾诉。

        她要说什么呢。

        她又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说对不起。

        可理智上的克制永远无法压抑情感上涌动的委屈。要她怎么接受，上一个世界还乖乖在怀里依偎的爱人，转眼就忘记了一切相爱的细节。

        是在惩罚她从前一次又一次地抛弃她吗，所以重来一次，让她经历一次又一次遗忘      的凌迟。

        她们的相爱好像永远没有存档的游戏，每一次都是从tou开始。所剩无几的时间残酷地提醒她，她们的相爱……还是一场巨大的倒计时，从爱上那一刻开始就敲响了离别的钟声。

        yu语泪先liu。

        顾依叶看到了那shirun的泪痕，视线对上那摇晃破碎的双眼，里面有她看不懂的悲伤。悲伤什么呢……她无端地烦躁，眉间轻皱。

        那收紧的手从女人的下颌转到了纤细脆弱的脖颈。指腹碾住动脉tiao动的位置，出声讽刺：“哭什么，嗯？”

        她不再看那双让人烦躁的眼睛，注意力被手中的温热转移。

        隔着薄薄的pi革，感受到了动脉chu1那独属于活人的心tiao与温nuan。她有些恍惚地意识到，她和面前的人是两个物种。

        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大概是亲耳听到那句“我们分手吧”的那一天起。属于她的jing1神支zhu与救赎，分离崩析，坍塌破碎。

        世界的末日降临，她的末日也到来。

        于是她亲自走向那场人人避之不及的大雨，几乎是毫无反抗地任由han有尸毒的雨打shi她的shenti。在chao热与极寒的异变里等待死亡的宣判，让黑暗吞噬她麻木，让生命终结，获得遗忘的解脱。

        可惜事与愿违。

        再次睁眼，她不再是人类，可是命运好像在捉弄她，以至于她仍然清晰地记得所有心碎的细节。那些曾经的爱与温nuan悉数变成了恨和冰凉。

        如果爱上婵皙是她的命，那么恨也是吗？

        回忆吞噬了女人隐忍的克制，五年里日日夜夜的思念与恨意纠缠迸发，变成了手中加重的力与失控。

        黑色的pi制手套不再光hua平整，变成了颤抖的褶皱。与黑对比分明的是纤细的白，交错的间隙是隐约的红痕与压褶。

        “依……依……”

        窒息萦绕在婵皙的耳目之间。脖颈间的冰凉扼住hou咙，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扭曲，chaoshi的视线逐渐模糊。原本苍白的chun无声地颤抖，只能溢出模糊的呢喃与轻呼。

        houguan被扼住，肺叶里稀薄的氧消耗殆尽。大脑开始昏沉膨胀，耳鸣里的心tiao声变缓，她跌进濒死的深渊，在她爱的人手中。

        婵皙不想反抗。

        她缓缓闭上双眼，心里涌出了好多疲累。于是她任由这消极的累意占据思绪的每一个角落，一步步摧毁和撕扯她的意志。

        爱一个人好艰辛。

        好累。

        她下一次，能不能轻装上阵地遇见依依，没有系统，也没有任务。这样她们就可以像正常的人那样相爱，没有那么多伤害与欺骗，抛弃与背叛。

        在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婵皙许下愿望。

        恨意绵绵，直到山穷水尽后柳暗花明。

        顾依叶终于从回忆的沉浸里回过神，看到手中窒息发红的脸庞后松开了手。一向毫无波澜的心tiao竟然有了起伏。

        “咳咳――”

        她看着婵皙向shen后的地毯倒去，剧烈的咳嗽声响彻安静的房屋。

        女人起伏的xiong口与蜷缩在地上颤抖的shenti，看不出从前的任何光鲜亮丽与恣意，只有落难的狼狈与chuan息。

        从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变得这么脆弱和可怜了，竟然在她的手中……毫不反抗？

        顾依叶复杂地垂视倒在地上的女人。

        ――

        题外话

        22:00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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