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些遗憾，遗憾没有早点遇到她，没能早点，保护她。

        “哎呀，客气什么，邻里邻居的，再说你一个人住这儿，还怀着孩子，阿姨能帮你的就帮了，举手之劳，别客气！”

        ……

        休息室桌上的纸杯里漂满了烟，周瑾尧看着窗外车子远去的方向，抬手将指尖的香烟再次递到了边。

        灶台上的砂锅里正咕嘟咕嘟的炖着牛肉汤，客厅里的电视打开着，主持人正在用好听的播音腔播报着当日的午间新闻。

        “夏茉，我来吧，你别切了，再小心伤着”

        “等我会儿啊，我去找创可贴”，唐佳佳说完话，刚抬起，就看见有泪水从夏茉的眼角落。

        桌上的纸张被风的簌簌作响。

        还没进屋，后便响起了开门声。

        “夏茉，对不起……芳姐不到……”

        夏茉的泪，落得更凶了。

        “你这老太太人家年轻人那么多，再说那是人家老公，你见啥见？”

        “哎呀，别哭，别哭啊夏茉，切疼了是吧？我给你一，一就不疼了啊”，唐佳佳鼓起脸，不停地往夏茉的手指上着气。

        “没事儿的佳佳，你在旁边给我打下手就行”

        “阿姨，谢谢你”

        ……

        钟弘磊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拿起了那张检测报告。

        周瑾尧吐出口中的烟雾，扯着角笑了声，没有应。

        他调笑，“欸，你别说，我看啊，这小家伙长得更像你……你看这抿着嘴的样子，多像！要我说，肯定是个男孩儿，到时候满月酒，我把我那把手枪模型送给他怎么样？男孩子嘛，就该保家卫国……”

        切菜声忽然停止，刀背哐当一下磕在了台面上。

        --

她的脸上布满了深浅的泪痕，眼前模糊一片。

        厨房里，烟火气郁，夏茉垂着眸在案板上切菜，唐佳佳则在一旁认真地将食材清洗干净。

        夏茉抬起手，呆愣地看着指尖冒出的血珠。作者微博：恶女莉莉子biu

        可夏茉的眼泪仍在不停地落着，她把手放在口，泣不成声，“佳佳，我不疼，手指不疼的，是这里，这里好疼，心里面，是心里面疼……”

        「楚楚听话，爸爸回来就给你带糖葫芦吃好不好？」

        “哎呀小祖宗，你可别哭了，还怀着孕呢，妈妈哭鼻子宝宝也会伤心的”

        ……

        从康二到汤炳坤再到中岛优木子，只要这世上还有毒贩存在，他就不能停下，这是他的使命，是一份不能言说的浴血荣光。

        老太太说着，转回屋取了一个不大的箱子。

        “历时5年，我国警方与国际刑警共同协作，将泰国北第一毒枭汤某抓获，警方查获近千万美元麻黄素片，一名缉毒警在抓捕涉毒犯罪嫌疑人时不幸牺牲，年仅29岁……”

        “后悔吗？”，钟弘磊问。

        邻居老太太着一时髦的卷发，她低看了看夏茉脚边的袋子，笑着说，“小姑娘，你刚回来啊？刚才有个快递敲你家门，敲了半天没人开，我就先替你签收了，我怕他们给你放到楼下菜鸟驿站，你大着肚子再跑一趟，怪折腾的”

        老太太把箱子帮她放到屋里，步伐矫健地走回了家，关上门的瞬间，夏茉听到她和屋里的老叹着气说，“哎，你说这姑娘，肚子都那么大了，我都没见着孩子它爸爸出现，看着年龄也不大，你说说……也没个什么亲戚照顾，怪可怜的……”

        夏茉抿了抿，拎起袋子，轻轻关上了房门。

        「楚楚乖啊，你听话，外婆只是累了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葛玉芳本不忍直视夏茉的目光，她紧咬着牙看着前方。

        “哎呀，说了让我来让我来吧，你看看，怎么就把手切到了”，唐佳佳把手上的水渍胡乱抹在围裙上，一脸紧张地抓起她的手仔细地看着。

        后悔？从他选择成为一名缉毒警的那一刻，他就没有了说后悔这两个字的权利。

        他低下，看向手里的那枚护符。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都让我听话……爸妈让我听话，外婆也让我听话，可是他们都走了，周瑾尧也让我听话，可是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我不想听话……芳姐，我不想听话，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芳姐……”

        七月的京都既干燥又闷热。

        夏茉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腰，从包里翻找出钥匙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