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手冢君,这位就是要和你共用同一个房间的清水静君。” 将人带进房间里的医生带着歉意得笑着说:“抱歉了,临时房间不足,你们都从日本来,想必交liu也会比别人更加方便,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麻烦了。” 被领进门的年轻男人冲医生点点tou,见医生走出门去,才静静地将行李箱放在那张空闲的床前,冲手冢微微一笑:“请多指教,手冢君。”
“手冢国光,请多指教。” 手冢冲着男子微微点tou。
男人动作轻巧地打开行李箱,将衣物一件一件挂进衣柜中,忽然开口问dao:“手冢君是网球选手?”
“嗯。” 手冢走上前,将属于自己的衣物整理到衣柜的一端。
衣柜不大,两人靠得有点近。
清水后退半步,微微侧脸看向手冢,“网球肘?”
男人生着一双杏眼,黑白分明,杏眼微圆,显得男人有些单纯,但手冢看得分明,那黑的纯粹的瞳孔里透lou出的分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手冢没有回答,而是问dao:“清水君也是来这里治疗的?”
“我是受邀来研究院zuo理疗师的,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选手,日本的选手也有不少,所以才会找我来吧。”
手冢有些意外,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出tou,没想到是以医生的shen份出现在颇负盛名的疗养院。
清水没有再看手冢,而是继续将衣服一件一件挂起来。
他的衣物很简单,几乎都是浅色衬衫,ku子则是黑色西ku或是深色休闲ku。
“本来是应该和其他的医生教练住在一起的,但是好像因为某些原因房间不够了,只能临时和你一起住,不好意思了。” 清水的衣服不多,几句话的功夫就将衣服收拾得差不多了。
清水最后将箱子合上,放在衣柜底端。他杏眼微挑,毫不避讳地当着手冢的面将手冢上下打量了一圈,随即问dao:“手冢君是来治疗左手?”
闻言,手冢没想到他一语中的,下意识伸手抚了一下受伤的左肘。
清水见到他的动作,轻声dao:“是手肘啊。”
手冢点了点tou,问dao:“清水君是怎么看出来的?”
“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猜。” 清水也不卖关子,随口dao:“惯用手很容易看出来,而打网球的最容易受伤的就是惯用手,只是不知dao是肩还是肘。”
手冢轻轻叹了口气:“嗯,两年前左手受了伤,一直没好全。”
“两年?” 清水愣了下,dao:“拖得ting久。”
“嗯。”
清水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dao:“我的房间应该过几天就能空出来了,这几天委屈你和我住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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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本不是喜欢guan闲事的人,但几天下来,他觉得这个叫清水静的男人有些奇怪。
除了工作的时间外,大bu分时间男人都在床上,将自己裹得像蝉蛹一样睡得很沉,而到了晚上,男人则是常常不见人影,直到夜深才轻手轻脚开门进来,然后一刻不停直奔浴室洗澡,而有一半的时间,男人甚至都是夜不归宿的。
男人去了哪里也不难猜,因为手冢经常会看到他shen上多出各种各样的痕迹。
男人的pi肤很白,并不是单纯的白,而是像是缺少日照一样,显得有些苍白,所以shen上有任何痕迹都显得十分明显。
男人每次出门的之前总是穿的很齐整,衬衫扣子都扣到脖颈下最上面一颗,袖口也从来没有往上挽过,按理说是看不到什么痕迹的,但每每等男人回来的时候,熨tang齐整的衬衫总是皱皱巴巴,像是遭受了蹂躏,领口的扣子也会往下解开一两颗,每当那时,手冢就能清楚地看到对方锁骨或脖颈上的青紫红痕。
哪怕没有亲shen经历过,手冢也知dao那些是什么,是吻痕。
除了吻痕,还有细密的红痕,像是被指甲划过痕迹。
不止是脖颈chu1,男人的手腕chu1也时常会出现一些红痕,就像是被某种绳索,比如领带,或者拧成条的衬衫,捆绑过的痕迹。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手冢,男人每晚出门都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