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澜当是早就认识他,她是否真是那人……对他的份又知多少?
“殿下……”祁渊被她如有实质的目光刺得微微瑟缩了一瞬,忍住后退的冲动,还算冷静地,“我的伤……只要不太过火,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慕澜长吐出一口气,为他披上一件外衣,眼中的望再不加掩饰,轻轻问:“夫君就这么想要?受得住吗?”
“夫君是神医弟子,便听夫君的。”慕澜贴地问他,“夫君可要先清理内……”
虽在以前,他也……并非是意气风发、鲜衣怒的模样,可至少有功夫在,无论如何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现在,若他所言非虚,便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他真就任由自己落到这般田地?
“说什么呢,”慕澜像是被他逗笑,撩开他颊边黏着的一缕发丝,“夫君安心养伤便是,伤好前我不会干什么的。至于虚之症,夫君有法子调理便好,府里缺了药材,便让人去买去寻……总之,对你家妻主有点信心,夫君为我受了伤,我还总想着干那档子事,岂不是要寒了夫君的心?”
可这会儿,她又真心疼他似的,屈尊降贵地服侍自己,也不见半点不愉。他上这么多疑点错,她明明可以直接发难诘问,为何要用那种法子……她就那么笃定,自己看得出她的警告之意么?
“我是真的忘了,”他的语气轻弱,有些平静的颓然,“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这是在怪她?还是在暗示什么?
快,甚至让她怀疑他在故意上演一场苦肉计。先前在车上,他中的毒与漏卮般的,让她光明正大地借驱蛊实施折磨――名为救人,实为惩罚。
慕澜看着他,没有说话。
“嗯?”慕澜放下拭巾,盯着他眼眸幽深,“夫君到底想说什么?”
“祁渊那时犯蠢,冲动为殿下挡箭,只是心急乱了分寸,并非刻意受伤使苦肉计。”祁渊微微息,顿了顿才,“我害怕殿下误会。”
服药之时与缘由自然不必说,祁渊望着慕澜的眼中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复杂:“那一箭来的太急,原本我以为推开殿下时自己也可以躲过,可我忘了……”
一不二不休,他低声坦白:“不瞒殿下,我先前也习过武,只是后来……服了些烈的药物将功力悉数化去,力气也比以前差了许多。”
“殿下不必担心,我一直在调养。”他轻声,“虽还有些虚之症,但必定……不会让殿下不尽兴的。”
祁渊垂眸,语气虚弱却坚定,“殿下若是想些什么,不必有所顾忌。”
“夫君才不是废人……”慕澜心疼又愧疚地看着他,“那种药对损伤太大,难怪夫君总是力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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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右眼了,一时不知是否他想岔了。
祁渊轻轻去牵她的手,长睫轻抬,眼中的希冀与乞求不言而喻。
“殿下……”祁渊突然出声,“只是一划伤而已,上药后已经结痂,至于内余毒,再煎两副药喝下去也就清了……”
祁渊摇摇,虚弱地苦笑着:“多谢殿下谅,只是祁渊内这吊了许久的虚火若不了去,恐会伤肾……”
他这模样不像撒谎,眼中一瞬间的脆弱与苦涩,看得慕澜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自然要的,有劳殿下……”
“无碍的……”祁渊苍白的脸上泛起微弱的红,低低,“只要上一两次便好,殿下帮帮我吧……”
慕澜眼中有兴味闪过,脸上不显,犹疑:“你的……”
这谁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