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云泱指尖微颤，将那只萤火虫放飞。

        如果现在还有什么能够接近她，和她说一会话的话，那就只有这件事了吧。

        “是不是很漂亮？”殊云放开云泱的手腕，静静地看着她的容颜。

        他们之间的交易，一经交换，便再也不剩些什么了。

        也许，他的底色就是如此，只是那名为责任的面了太久，以至于这一面竟然从不曾在人前出现过。

        “关于云行商会在祁国的一半商铺以及矿产都在这里了。”云泱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东西递给殊云。

        他不曾看到过这样绚烂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描着红梅的伞落下，却并没有太阳的光线落下，而是被一件衣服遮住，隔绝了太阳所有的光线。

        “不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殊云垂下的手攥紧，又很快松开。

        云泱眼眸一暗，像这种地方，除了此，还有多少地方呢？

        “跟我来。”

        胳膊被男人拉住，云泱被带着来到殊云的战前，然后被拉上背。

        云泱见过温和但不失危险的殊云，见过乖戾的殊云，也见过脆弱的殊云，但这样温柔的一面，却是第一次。

        而随着天色越暗，这星星点点的光芒就越多，围绕在两人周围，将对方的面容照亮。

        那件衣服也顺势被披到了肩上。

        云泱伸手，一只只萤火虫逐渐从暗飞起，落到她的手中。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按照约定，他应当是在祁国与赵国的边境。

        今日的殊云，倒是不像他了。

        战疾行，云泱被殊云护着，一路无言。

        天色逐渐从黄昏过过渡到紫红色，快要天黑了。

        “殊云。”

        或许，即便现在战火纷飞，也终有一天会从这战火之中生出光亮，化腐草为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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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云牵着她下。

        目的地是一片空旷的山谷，经过战火的洗礼，这里寸草不生，没有丝毫生机，只有遍地的枯焦。

        “听说你要从此路经过进入燕云国，所以过来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殊云只字不提他赶了多久的路过来，只是说过来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

她放开。

        云泱的这张脸丝毫称不上绝色，甚至可以说是平凡。而那红瘢，又让这张平凡普通的脸变得有些狰狞和丑陋。

        “嗯，腐草之中也能生出这样漂亮的生灵来，着实是大自然中的奇迹。”一只小萤火虫落于她的指尖，云泱的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丝笑容。

        但殊云看着这张脸上逐渐绽放出的笑容，一时竟然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