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的眼神亮了起来，想小狗般摇尾撒欢，“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五点钟。我去了一躺你的教室，问了一圈都找不到你。”

梨花内心平静得如一滩死水。

        这个人是谁都可以，不是因为她是梨花，而是因为她仅仅只是第一个接他的人。

        周玉容不明所以地说，“什么？”

        只是简短的三个字，却让周玉容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他下意识地抬手抚摸脸颊，一浅浅的泪痕停留在此。

        周玉容惨兮兮地眨眼，“那我写脸上总可以了吧？”

        “所以我吃完饭就站在校门口等你啦。”

        这次他的请假是编的理由。

        “我以为你又像昨天一样回家，担心你吃不到饭，我匆匆赶到家给你饭吃。但是也没有找到你。”

        “呃、呃我……或许是可以的……”周玉容的声音愈发变小。

        “唔，那我写帽子上？”周玉容自以为提出一个好点子，越想越觉得行得通，他弯着狗狗眼问，“可以吗？”

        “后来你朋友给我发消息，说你在学校里。”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脸上依旧笑着。

        梨花失语，为他的脑回路感到不解。

        她更倾向于，她是他的世界中心的鸟巢。因为从他生重病后康复的第一次相见起，周玉容就只把她当作可以依赖生存的对象。

        “那我在门口等待的话，可以在横幅上写梨花的名字吗？”他又小心翼翼地继续问。

        半路上，梨花感受到手心传递的热量，她突然不合时宜地问，“多久。”

        “你在校门口等了多久。”

        他又说了许多话，在微凉的春风中带走了寒夜的冷意，或许在他眼里，两个人一起走胜过梨花一个人的寂寞。

        “为什么？”周玉容不甘心地追问。

        情侣爱人的关系，别说她没有这种感觉，就连周玉容恐怕也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

        “辛苦了。”

        “为什么？”

        她喜欢安安静静的一个人。

        在家门口，周玉容拿出钥匙开锁。他把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时，梨花已经上到二楼拐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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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想，她不需要别人羡慕她。

        也就是说，他从傍晚六点等到了夜晚九点半。整整三个半小时，他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孤零零地等人。

        周玉容，好像没有分清楚界限。

        名义上的兄妹，却能出亲吻的举动。

        周玉容失魂落魄地回答，“好吧。”

        “因为想给梨花一个惊喜呀。”周玉容得意地笑笑，“出校门的话，梨花就能收到好多礼物啦。大家都会羡慕你呀。”

        梨花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更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会是一件幸福的事。

        “而且这样，我也能会和梨花一起走夜路回家啦。好幸福呀，梨花。”

        “因为这样梨花就知我来接你了。”

        “不可以。”梨花否定地很快。

        周玉容脸上洋溢着餍足的神情。

        他转回到门口把锁扣上，听见梨花的声音从楼上淡淡地飘下来，如同风过铃响的清越动听。

        梨花觉得他很蠢，“那你为什么不进门？”

        “下次，我还能在门口等梨花吗？”

        “这难不是更张扬了。”

        班主任心善，估计是看在学习成绩与家庭背景的份上放了他一，但下次可就说不准了。

        “丑拒。”

        “你能请假？”

        “不要。”梨花说，“太张扬了。”

        她想，她和他的关系究竟该怎么界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