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字——你愿意叫我步惹尘也好，步公子也好，我都无所谓。”

        傅昶看出她有心事，却没再问她，只是点点：“步惹尘，我记住了。”

        “走吧。”步惹尘放下筷子，往小木桌上拍了一串钱，招呼了刘婶一声就径直离开了面摊。傅昶见状，连忙抛弃了一贯的贵公子派，学着步惹尘把碗里剩下的面条扒完后起跟上。

        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吃完的。

        步惹尘先一步回到归雁所，几个还在那里的雁卫看到她有点惊讶：“步公子落下东西了吗？”

        步惹尘笑笑：“你们傅大人请我过来的。”

        傅昶有些低沉的少年音在她后响起：“如今已是申时，你们可以离开了。”

        “是，属下告退。”几名雁卫躬行礼后立退下，没再问她问题。

        其余人都离开后，步惹尘走到了一空旷的平地，冲他点点：“就这儿，不用武，纯凭招式来跟我打。”言简意赅。

        傅昶也不废话，黑靴在地上旋转腾挪，几步近步惹尘，一记蓄力长拳直直打向她面门。

        步惹尘不闪不避，以手扣住他手腕，往下一带直接卸掉他拳的力气，以掌刀砍向他颈侧。

        傅昶余光瞥见她迅疾的手刀，心中一凛，忙抬手架住她，却忽略了步惹尘踹向他窝的动作。一声闷响，傅昶疼得脸发青，死死咬住，细密的汗珠沁在额上。

        她力气好大。

        步惹尘眼睛很利，见攻他下盘有效，继续抬横扫，柔如长鞭重如金击，有摧枯拉朽之势，每一记都准击在傅昶下盘的薄弱点，扫的傅昶开始轻晃。

        趁傅昶注意力转移到下面，步惹尘双手一振，从他手中脱出后往下一划卸掉多余力气，手一翻，对准他的鼻梁骨连续两拳，拳拳见血。傅昶被打得闷哼一声，连忙架拳护住脸，步惹尘见机踩在后墙上借力一个飞踢，把傅昶踹出了三米多远。

        “你输了。”步惹尘走到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傅昶边，语声很平和。

        傅昶抬手捂住脸，一声不吭。

        步惹尘见他这样笑出了声：“不必不好意思，你的武艺在同龄人中也是超群萃的，只是下盘练得还是不够稳，而且不耐打——只有耐得住打，才不会被敌人的气势和上的疼痛吓怕。我估计没多少人打过你吧。”

        傅昶点了点。

        步惹尘诚恳：“你这种情况，多捱几顿揍就好了。”

        “……”

        步惹尘见他还不起来，随手从墙揪了片叶子下来，信手一甩，竟一下插进他脸旁的地面，把他唬了一：“快起！”

        傅昶翻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捂着脸，瓮声瓮气地：“我去理一下，就不送你了，你原路回去就行，不会有人拦你的。”说完转就走。

        步惹尘看着他的背影，眉眼笑。

        这傻子，鼻血都到下巴了，还捂着怕她看见呢。

        步惹尘刚想离开，就听到后传来人声。

        “「拈花为刀，摘叶作。步似云，衣不惹尘。」不愧是「无尘公子」。”李敬思抚掌轻笑，从暗缓缓走出。

        “你认识我？”步惹尘回直视他的眼睛，目光幽深。这个人隐匿声息的功夫极好，出声之前连她都没发现有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