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帝忘了他原本想说的,他看着面前比自己大半岁的笨母狗,一个奇怪的想法从脑中冒出。
同时,门把手被拧动。
“你在干什么?”
她从门下拽出一个东西,是辣条。
耳钉都是成双成对的,但为了对比人工钻和天然钻,他各定制了一只。人工的在他的左耳上,另一只天然的在她的右耳上。
边小袅赶紧把发再扒拉下来挡住,也许过两天就长上了。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其实已经不疼了。
她想下楼喝杯水。
接着她的右耳被一尖锐刺破。
“既然你喜欢。”他话说到半截,忽然托起边小袅的后脑勺。
边小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到少年掌心里的血,她后知后觉地感到右耳上的痛。
她跪下贴着冰凉的地板,纤细的手指伸进门里寻找着。
想着想着,她放轻了脚步走到一楼的赛帝房间门口。
女孩呆住了。
两者品相上没有肉眼能识别的差异。
边小袅没再见过愈世恩醉酒,他可能本来就不喝酒,唯一一次酗酒喝醉,偏偏抓到了她。
下一个是刺眼的小测成绩单,不想面对,赶紧再回去。
而赛帝不同,他看到边小袅摘下的耳钉也会面色如常地收回口袋里。
!
边小袅醒来,她梦见了姥爷。
赛帝的书包里都是她的东西。
再次拿起笔,女孩在错题集上端端正正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边小袅。
她想看看她的耳钉有没有被保在门下的小摊里。
这个问题她想不明白,就搁置在了一边。她留在愈世恩的世界里只是单纯贪图安逸而已,并在认清事实的某个瞬间,她感到心虚。
赛帝走出教室去洗手,原本他想送的是镶钻的名表,如今就这样吧。
好看的。”
她心里告诉自己,小鸟翅膀了,终会飞的。
“就送你。”少年从口袋里拿出的右手闪着星芒。
她讨厌江迁,就像讨厌未来被同化的自己。
正要放弃的时候,上忽然有人问。
少年摁耳钉的力之大,尾针直接戳进了他垫在女孩耳垂后的食指上。
她动作小心,侧这个不定时暴炸的男人其实睡眠质量超高,总是第一个起床,还没有起床气。以前她睡在自己房间的时候,愈世恩会半夜起过来看她,他们一起睡后,愈世恩的睡眠更稳定了,甚至连情绪都稳定了不少。
放学前,她就拿掉了耳钉和其他私人物品一起交还给了赛帝。
喝了酒就可以原谅吗?对她的好和对她的恶可以互相抵消吗?
梦里有什么她忘了,只是醒来第一眼看到愈世恩的睡颜,她感到一阵心虚。
她本可以打电话直接问医院里的严涵,但想了想自己的立场,是江迁先侵犯的她,她只是正当防卫,她才是受害者,所以她不需要同情一个加害者。
虽然江迁曾经有过她现在的境,但她绝不想成为他这样的人。
可他送礼物就送,怎么可以直接扎在她耳朵上留下了,如果被愈世恩发现……
她想起自己因为当时太惊讶,忘记和赛帝说谢谢他的生日礼物。
这个吃起来味太大了,会被发现的,犹豫一会儿还是回去吧。
但边小袅从没拿过或在家里用过,因为被愈世恩一摸就会发现。
边小袅用发挡掉右耳,低思索着。
愈世恩是一个控制狂,她穿什么用什么吃什么都要,被发现有不合他意的东西,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扔掉不见了。
赛帝站起,“合作商发来的样品。”
卫生巾,辣条,不及格的卷子,捡到的各种破烂玩意儿……
后天周五就是她的生日,可她爱的人都不在边了,自己的生日其实也不过是平常的一天。她现在更关心生日的第二天,这周六。听说江迁的画展这周六开幕,不知他会不会出席,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愈世恩毫不掩饰他嫌弃赛帝,更不可能踏入他的房间。前天赛帝就告诉她,他会把卫生巾在门下,在家有需要就自己拿。
但它积太小了,没摸到。
可忽然的脸红出卖了她。
两人的鲜血汇聚成一颗颗珠坠下,被少年的另一只手接住。
天色还暗着,女孩没有开灯。
脏话越来越少。
“是是什么?”
姥爷说,她蹦蹦的样子像穿着舞衣的小鸟。
女孩站在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举起水杯的时候她习惯地向后捋了下发,不小心碰到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