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端阳这样平静的态度意味着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秦异还是免不了紧张,“中午的时候,你听到了什么?”
儿肚兜,上面的鲤鱼荷花,栩栩如生。
“‘太阴’的‘阴’,‘曼妙’的‘曼’,因她出生在阴月阴日。”
华太后苦于当初牵线搭桥出了那档子丑事,所以一直以来没脸多说什么。华太后又觉得秦异这样油盐不进不是办法,所以下午来找了端阳。苦口婆心与端阳说了许久,端阳才知这些事。
秦异一愣,不想自己的态度让端阳有这样的误解。
“都依你。”在这事上,秦异异常地好说话。
秦异不知如何表达,听见端阳问:“如果我像华氏那样,一生无子,你会废我吗?”
秦异回神,笑说:“我没有不同意,就把她接进里吧。她既八字属阴,就封‘阳兹公主’,封地嘛……”
“是,”端阳放下手里的绷子,“妍夫人想让我暂时抚养这个孩子。”
他将近弱冠之年,边只有一个在赵国质子时娶的妻子,媵妾一个也无。
公子专情,秦王却不能如此。
秦异松了一口气,掰正端阳的肩膀,解释:“你不要听他们胡说,那些不过是他们的借口。你是我的发妻,我绝不可能废你!”
端阳撇过去,重复那句血淋淋的话,“他们说我没有子嗣,不为后。”
他只是觉得端阳过继一个孩子也好。
没有子嗣,正是中午提到的。
端阳回答:“你昨晚困迷糊了,我有和你提起妍夫人的孩子,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秦异坐到她边,问:“怎么在绣这个?”
“记得,你给她取名‘阴曼’是吧,是哪两个字?”
所以自从改元,三天两有人进言让秦王广开后。
见秦异不说话,端阳开始胡搅蛮缠,“反正我已经答应了,你不同意也不行。”
什么借口,自然是让秦王选妃的借口。
端阳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秦异,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端阳对自己的状况,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虽说也有公室女被封为公主的先例,但是阴曼月都没满,封号封地就一应俱全,倒不像是暂养。就算是秦王之女,也没有一出生就这样大封的,何况他才登基。
端阳补充:“汧阳旅途遥远,刚出生的孩子怕是受不了长途颠簸,所以他们想让我暂时抚养阴曼,等阴曼大一些了,再送去汧阳。”
秦异进门半刻前,华太后才走。
秦异点点,指着她手里才起了个的红肚兜,“这个是给她的。”
“秦异,”端阳维持一个好王后的笑容,“你该选妃了。”
大臣也好,华太后也罢,他们的居心可能没有他们口口声声说得那样冠冕堂皇,单纯为王室子嗣考虑,有人希望家中女儿凤凰飞天,有人想探听圣意,但他们都说得没错。
初听这个消息,秦异也是一惊。
华太后也委婉劝过几次,不过秦异总是拿国丧当借口。好不容易先王入土满百日,秦异又说要忙修渠,暂时不想这些事。
她见他来了,笑容款款。
端阳见秦异越说越离谱,赶紧打住他,“她才多大,就算你喜欢,也不能这么乱来,这些等她大了回父母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