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秦异携端阳坐下，淡淡开口。

        一旁的端阳手指扣在案上，来来回回，心下烦躁。

        “去你那儿看看吧。”秦异想了想，拍拍袖子起，牵起端阳，往兰池去。

        蒲姬是秦异要的人，武姬一贯向着太后，突然要她理，无非是想挑拨。

        秦异真的只是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名字！

        端阳没听出终南的弦外之音，皱了皱眉，“他眼睛不好，你稍微劝着点。”

        蒲姬叩谢恩，眼眶哭得通红，倒别样惹人怜爱。

        轻轻笑声隐没在水声中，端阳听得不甚清楚，抬一看，秦异已经闭目睡去。端阳在他眼前招了招手，一点反应也没有。

        “已经熬了好几个晚上了，”终南点点，“也就每天这个时候会来这里逛一圈。”

静心。

        武姬没有料到秦王会来，怕秦王对她的印象更坏一层，但现在之势，也容不得她收场了，何况她也是秉公办事，“妾看到蒲姬与侍卫私相授受。”

        她何时这么愚笨，他借口来兰池，还不能算过去？枉他夸她通情明理，应和她是后之主。

        众人一走，端阳一下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案上，杯盖与杯出刺耳的声音，“刚才跪着的，就是蒲姬。”

        突然，有人一路高呼着寻来，“王后！”

        “你点名要的人。”端阳又说。

        “不知。”

        秦异豁然开朗，轻笑，“原来如此，原来是她。”

        去看蒲姬吗？

        来人看了一眼秦异，又看了一眼端阳，回：“武美人压着蒲美人到兰池，说要王后去治罪。”

        秦异愣在一边，不知又哪里惹端阳不快。

        “中严禁私相往来，不罚不足以明法纪。但端午将近，思乡也是人之常情。法理不外乎人情，又念蒲姬是初犯，罚俸两月，抄写则三遍，”端阳喝了口茶了咙，目不斜视，把决定权交给秦异，“王上以为如何？”

        秦异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不为所动，“后的事，王后主。”

        “那天太后让我去，我不想。若只是推诿有事，太后必然以为敷衍，可能推延。我若嘱咐她留心一人，她便不会这么觉得了。”秦异一边喝茶，一边慢慢诉。

        秦异但笑不语，起把空茶杯放到端阳，“上要端午了，我的好王后。”

        兰池，武姬坐在一边喝茶，见到人影进来，起却见是两个人，一名年轻男子牵着赵氏。武姬当即行了跪拜大礼，“妾参见王上。”

        终南有点虚地劝：“王后得空可以去去章台。”

        端阳反应过来他的话，挣了挣，没挣开。

        听起来好像颇为怨怼，秦异却微不可察地笑了。

        武姬直接抓了个人赃并获，蒲姬和那个侍卫俱跪在一边。

        秦异了眼角，“什么事？”

        他以为她想帮他女人？

        秦异也是，一听到蒲姬的事，忙不迭往这里来，来了又不。

        旁人以为巧遇，实际是必然。

        秦异闭上眼睛，慢慢地说：“今年要守孝，事情也多，所以不能去钟山避暑，你若是嫌热，多来清凉台坐坐。”

        “我看过一眼她的画像……”

        众里寻他，一见钟情？

        他不知她有什么好不快的，这些女人明明是她让选的，反过来生他的气。

        “就是她。”瞧他笑得。

        端阳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和心，有一个苦就够了。

        “王后通情明理，孤以为甚妥，”秦异摆了摆手，示意在场众人，“你们都下去吧。”

        “王后又不是不知，哪里劝得住。”终南说。

        “嘘！”端阳连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还是吵醒了秦异。

        一个常来清凉台避暑，一个常从坡上经过，不然哪有那么巧就刚好看见武姬对王后无礼。

        端阳瞥见终南站在台外，起过去，眼神示意秦异已经睡了，放低声音问：“最近朝务很多吗？”

        罚重了，显得她没气度，罚轻了，又让人觉得她偏私。偏偏轻重之间，都在人心。

        两个月还不够长吗？

        端阳不知秦异说这个干什么，突然醒悟，“话术！”

        蒲姬一个劲磕认错，“王上恕罪，上就是端午了，妾只是托人带点东西回去，报个平安。”

        蒲姬，名字倒是有点耳熟，但这些美人的名字他大多过了一眼，觉得熟悉也正常。

        “中那么多美人，何苦我去呢？”端阳嘀咕了一句。

        “往年我也没去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