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夫妻情谊,她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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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秦异以为这样还不能劝住她,大呼。
阿翊的名字,读起来要咧开嘴,就像笑一样。她的嘴在笑,眼却在哭。
毒杀赵王,赵竭回国奔丧,范苒才能趁机劝谏接他回国。
她不能带着他下地狱了。也好,她不想与他同行。
秦异拖着步子,捡起地上的剑。
端阳高举长剑,决绝一挥。
为什么要害死她的父王,害死她的将士,害死她的赵国。
她要刺穿他,为她父王偿命,为那四十万军士偿命,为赵国偿命!
他原来一点良知都没有!
秦异想告诉端阳发生的所有变故,面前女子冷眼一刺,一剑就要刺进他的膛。
上面的全是他的血迹,沾着一两她的断发。
一个狼狈的赵国公主,一个亡国的赵国公主。
秦国出师伐赵,武越奔赴前线,咸城北军的调兵权才能收回。
他竟然用阿翊威胁她,他还能用什么威胁她?还有什么!
“我恨你……”她说,把剑和发,都扔了出去,颓废地站起来,离开了垣微殿,毫无留念。
没有人会回答他了。
母妃说的没错,婵姐说的没错,她不应该嫁给这个狠辣无情的人。
端阳低,在锃亮的剑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坑杀士卒,灭亡赵国,却不在他意料之中,是赵竣愚蠢。
“是。”秦异一咬牙,全接受。
秦异下意识握住剑,剑锋割破他的左掌心。秦异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要杀我?”
剑,停了下来。
“阿……翊……”端阳念着这个名字,恍如隔世。
剑影斩落,细长的青丝应声而断。
秦异节节败退,注视着端阳悲愤的眼睛,里面除了恨,什么也没有。
不要说不忍心,她现在看见他就觉得心肝裂,一句话都不想再和他说。端阳用力一推手中的剑,秦异手掌的伤口被划得更深,进了肉。
“为什么……”端阳坐在地上,悔恨起自己。
端阳提着剑,怒目圆睁,往他而去,拉着他满是血的领子,叱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
“你不能死!”秦异吼,急中没有生出多少智慧,磕磕绊绊地说,“你不能死,你……你还有一个弟弟。过几天,赵翊会随军押送回咸城。你若自裁,他也活不了多久。”
端阳嘴角抽搐,冷笑,为赵国的过去举起剑,又为赵国的将来放下剑。
妇孺老幼何辜!
他一句话就改变了一个人命运,一句话就禁锢了两个人终生。还有多少人,因为他的一句话,葬送未来。
了咙,沙哑地陈述条条罪状,他都无法辩白。
“你不能杀我,”他被绝望推到子边,已经退无可退,索放开了手,任她动作,“杀了孤,秦国会血洗赵国,你难还想见四十万妇孺被坑杀吗?”
断发绝情,他们不再是结发的夫妻。
不,他没有心。
原来,终有一天,她也会对他刀剑相向。
他掌中的伤痕,和她臂上的,到底哪个更深。
她边推边走,直要刺穿他的心。
她抬起剑,架到颈边。
为什么,害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