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嘛。”她完全不在乎,因为已经过了好奇的年纪。之前并没明码标价找过年轻男人,但套路其实都一样,年轻男人对年长的女人有种既向往又不屑的矛盾态度,尤其是年长的女人拥有他们埋苦干十几年都挣不到的钱的时候。有一任男友就是这副德行,他是她一位合作商的孙子,以祖父为名义约她出来见了几次面后两个人顺理成章地上床,交往,然后编一套或者说绘声绘色地描绘出他可悲的经历,紧跟着就开始,‘上大学的学费快要交不起了,爷爷是个固执的守财,因为不听他的话所以不仅是学费连生活费都不肯给’,‘交房租的时间快要到了,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辍学去打工挣钱’,‘说不定也会跟深雪姐一样,以后变成了不起的上班族’。她又不傻,甚至还有些小气,当时就冷笑着说,一句轻飘飘的“了不起的上班族”花了她小半辈子的时间力,一个说不定就能到的话那显得她很没用。然后没多久,他们就拖拖拉拉地分了个不是很面的手,合作商还亲自来了公司一趟,为他那个不成统的孙子歉,因为这家伙在外到说她是个斤斤计较的欧巴桑。
她的在口腔里瞬间就被缠住,近乎化的热情让他们此时难分难舍得像是彼此真心的爱人。
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不是侥幸心理还是什么心理作祟,她此时明显犯了点赌瘾。
“是啊,”五条悟扭去看她,车内封闭起来后,她上那阵郁的香气愈发烈,无孔不入,他似乎闻起来也变成了她的味。她敞开的衣领里散出来的热气随后跟着她倾斜的动作散了出来,香气被温化,渗入昏暗的,闭的小空间里。空调不知什么失效,温度在眨眼间骤升,口水似乎也被烤干,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我超级可怜。”
就像蛇一样钻了进去。
他答得很快:“杰。”
“夏油杰。”
“悟,”她又在心里念了两次,哼笑一声,用手机给狐朋狗友发了条短信,说了声他们今晚的酒单算在自己账上之后爽快地将手机丢到一边,踩住油门,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这条街。风裹着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真名。”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的男人缘一下子变差了,剩下的都是奔着结婚来的,给她吓坏了。
朋友经常说她对男人大方又不够大方,所以本养不熟这些得寸进尺的白眼狼。其实她只是单纯觉得这些人演得像是三剧场的话剧,连个像样的故事都没有。时间久了就变得不想计较,男人不需要费心思编故事,她也懒得琢磨里标的价码是多少,她给多少,他们就只能拿多少。
若松深雪听得大笑,见过想方设法把自己故事说得潸然泪下的,也见过绞尽脑汁编得真诚动人的,一次见这种一同胡扯连装都懒得装的,于是在车速慢下来后,她漫不经心地合着附和了一句,“那你不是很可怜?”前面是红灯,车队堵了很长一条,她说完,将车子的敞篷升了起来,比夜晚还深的黑慢慢笼罩在他们的上。
“一般都是艺名吧,像是琉月之类的。”
五条悟戏全套,上车的一会儿时间就给自己编了全套的背景,结果开车的若松深雪压没有好奇的意思,两个人在车上的对话有种已读乱回的敷衍,戏瘾大发的他不甘寂寞地主动问:“姐姐不想知我为什么会干这种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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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但是可口。
“漫画人物还是什么电视剧人物吗?”
“是个很逊的家伙,jump漫画里都没有过几次脸。”
未必呢。
说完解开了他的腰带,手钻了进去。
“就是真名啊。”
“可惜了,我是个没心肝的女人,本不在乎你可不可怜,”她微微斜过去副驾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嘴就这么乖顺地靠了过来,和紧紧地贴着,他也是会得寸进尺的人,手放到了她腰上,还有大,摩挲着她裙边,蠢蠢动。
“其实是认识的人吧。”
他随后钻进了副驾驶,她问他的名字。
“哦!你怎么知。”
“姐姐可以叫我悟哦。”说实话,车门一关,理智就回来了。若松深雪有那么一丁点的后悔,经验老到的她对男人一直是有点所谓的直觉,这家伙是个麻烦人物。至于是哪种麻烦,命威胁,不是,诈骗威胁,也不是,她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他被彻底划到了一个她潜意识没有接过的危险领域。
“只想知你值不值得我花钱。”
“那是因为暂时没有从业经验,被姐姐关照过生意之后我就打算换一个。”
“想换什么?”
若松深雪在心里笑了一声,幼稚鬼。
“杰?”
“缺钱也有很多说法的嘛,”五条悟煞有介事地说了一通自己可怜兮兮的世,从小就不得不懂事,长大还没成年就出来很危险的工作,学校的老师对他也很不客气,只是因为他不小心刮花了学校的墙弄乱了公共设施,就要他赔一大笔钱,不赔钱就要赶他出学校,“――完全不是我的责任,这其实是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