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心宜转转眼珠子，她咋觉得姜余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能这叫安人呐，姜余觉得好笑，想反驳。

        她今晚是回不去了，也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耗时间，本来沈音夕就是主角，这种赏个脸就行的非商业邀约，大多数人都会早早离开。

        那台昂贵的白色钢琴，现在还摆在那里。

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吧，想说些刻薄的话，又觉得这种时候，显得自己太不是个人。

        方才姜余又有些失控，她本来是想找裴肆的，她老觉得要离家远点儿好像裴肆就能帮到她似的。

        姜余扭望向萧心宜，她面上表情不显，看不出来又什么情绪。

        “你好强哦，什么都要哥哥垫背。”

        姜余在几个交谈胜欢的几个女人旁边站着，也是亲眼目睹她哥走出去，她才敢让自己稍微自如的活动。

        大概个把小时，姜余觉得人都快走的差不多了。

        姜余往边上靠了靠，人又回到栏杆边，俯视台下和钢琴站在一起的女人，她声音有些沙哑。

        “你差那点钱嘛？”

        “我这衣服很贵的！”

        她微微张嘴，声还么出，便被哄堂的掌声惊动，人的掌声像热入心中，室内的灯光开始全点亮。

        姜余不知要说什么了，她被一奇异的感受包裹，好多年的无解，在心里有了模糊的答案。

        萧心宜走到姜余旁，也没明说，就暗戳戳的去看姜余的眼睛。

        姜余遥遥望着，莫名觉得手的，她搓了搓手心，想去弹钢琴。

        萧心宜猛拍胳膊肘，肉眼可见的气鼓鼓。

        “你不识好歹，我这是在安你！”

        姜余和萧心宜都心照不宣的望着下边儿的热闹，裙子上的红酒水渍都站到风干了，姜余都还没离开。

        “哈？“

        她似往常一样斗嘴，可是萧心宜很奇怪，听到姜余的话，她明显比刚刚要生气。

        …

        她又偏望向萧心宜，似乎楼下的事物更引人，她很开心，姜余现在的心情也不错。

        但自己是个不长记的，裴肆可以为了沈音夕杀了她，现在当然也是在楼下陪着她。

        姜余其实没多难过，就是每次哭的时候眼睛都很感，总是布满血丝，红的有些过，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了。

        女人吧，好复杂，萧心宜觉得自己真的好复杂，上次姜余受伤那事，她还愧疚了那么一下下。

        相比较外面的喧闹，反倒是刚刚那个最热闹的地方，现在没人了。

        但姜余还是不敢出去，外面拐个弯就是泳池派对，为年轻人准备的场所，她觉得也免不了她哥，在那里专门蹲她。

        “我衣服也脏了，扯平了。”

        至少不是什么都很糟糕。

        夜色正，因为此时没人，所以只留了几盏昏黄不明的灯，姜余坐下的时候勉强可以看清琴谱上的音符。

        “哎，没想到你这么弱。”

        姜余没什么异样的情绪，反倒心里松了口气，她差点儿就冲动了，差点儿又重蹈覆辙了，现在在楼上往下看，反倒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全方位地毯包裹的圆厅，听不见任何杂音，包括男士鞋应该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