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有些高。
“走吧。”
洗漱过后的贺觉珩看起来完全清醒了,他不快不慢地走在仲江侧,合她的脚步。
但仲江还是觉得他在走神。
不知是不是仲江的错觉,贺觉珩的状况很不对劲,跟她说话时还好,一到他独时,整个人看上去灵魂出窍一样地,轻飘飘浮在空中,怎么也抓不住。
这很奇怪,仲江心想。
她和贺觉珩是同班同学,虽然交集不多,但平常也是低不见抬见,近两年的接里她大致摸清了贺觉珩的格,待人礼貌,却很少和人深交,温和且疏离。
“看起来平易近人,实际上很难接近,都同班同学一年了,有谁周六周末放假单独给他约出来过?”
和仲江交好的同学长吁短叹:“放学后打球都约不上。”
无论怎么说,在学校的贺觉珩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游离于世界外的影子,沉寂地路过人群。
仲江举着相机在甲板上走着,她躲藏在镜后面,悄悄看着贺觉珩。
明明他们住的套房内自带的有观海的景观台,贺觉珩却还是习惯到甲板上来,他站在栏杆前望着海面上白茫茫的浮冰,如一尊沉默的塑像。
仲江按下快门,脚步轻巧地从他后路过,然后停在贺觉珩的侧,将镜对准远方连绵成一片的浮冰。
“有什么不一样吗?”贺觉珩没有回,他仍旧若有所思地望着冰川,“这片海和这些漂浮在海面上的冰与这两天航行里你见到的一模一样,可你依旧会将相机对准它们。”
仲江将相机关掉,进口袋里,“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嗯?”
仲江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指尖,回答说:“因为你每天都看着它们,所以我想这片海面上是不是有什么是我没发现的,现在看来貌似没有。”
贺觉珩没有说话,他在想要如何回答仲江的问题。
“我回去了,外面很冷。”
仲江耸了下肩膀,转离开了甲板。
她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时时刻刻跟在贺觉珩后,只是偶尔藏在镜后面变态般地注视跟踪着,一下又一下地按下快门。
仲江不确定贺觉珩察觉到了她的跟踪与偷拍,因为他偶尔会和她搭话,也依旧会问她要不要去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