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李承泽,”
“我总比某些人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玩到公司来好,我为上司关心下属的心健康有错吗?”
就在李承泽感觉快要憋不下去的时候,唐宋终于赶到医院。
几年不见,还经历了那么多的两人,如同最熟悉却陌生的朋友,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来现代怎么样?”
“嗯。”
“是呀,我不知羞,我就应该提前买好各种玩放到公司来。”
范闲看向低绞着被子一角的人,弯了弯角。
回家?回什么家?为什么要回家?难他真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其实李承泽不是没时间抽空回去工作,范闲如今有唐宋照顾着,还有医院那么多医生。
回家?
简单一两句对话,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嗯。”
本来还想好好叙叙旧敞开心扉的两人,就在这样的冷嘲热讽中,不欢而散。
李承泽低戳着指甲,他突然觉得,vip病房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他差点又一次失去范闲……
“怎么我才醒你就要走,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回家回家回家,你家里是藏着男人不成!”
“嗯你先说……”
断渗血,便立刻跑出去,叫了医生来。
范闲肚子里也憋了一气,同样冷笑着回怼,气得握着门把手的人将木质的病房门摔得砰楞作响。
“你先……”
李承泽被气狠了,离开时还忍不住吐槽。
“范大经理!我们这些小员工是要工作赚钱的,我这三天没有上班,已经是旷工了好吗!”
“我说……”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见到人就抱着啃?哈!”
仿佛是被范闲这突如其来的脾气给气笑了,李承泽翻了个白眼,一会指着自己,一会指着范闲,却气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我!哈!”
范闲的声音冷了几分,却还是有意克制自己的情绪。
李承泽意外的听话,真的就将被子给平整放下,反倒让范闲有些不可思议。
但他就是害怕,他怕这是一场梦,怕自己回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了。
范闲知李承泽说的是什么,但他想听的,不是对方感谢自己在最后还留了条生路,又在最后让他面离开。
范闲特意加重了“心健康”四个字。
直到医生检查完毕,表示没什么大问题,李承泽才放心地坐下。
这两个字一出现,范闲就猛地想起刚刚李承泽睡梦中的话。
太大、太空了,空到他都可以听清楚自己心脏每一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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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特助你可算来了,范总醒了,我就先回家一趟。”
“哼,下半思考的动物,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知羞!”
他想听的,是另外的三个字。
“别拽了,再拽就没法盖了。”
“那时候,谢谢你……”
“还好,第一年有些不习惯,后面就好了。”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两人默契地回避着对方的目光,你看着窗帘,我就看着吊灯。
突如其来的默契,反倒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疏离。
“这么多年,你就只想对我说声谢谢?”
他真的太害怕了,那天办公室里,他从来不知一个人竟然会有那么多血。
没办法直接问出那句话,昏迷了三天,初初说话嗓子有些沙哑,范闲了干燥的嘴,有些局促。
没日没夜的在医院赔了范闲三天,直到范闲醒来,李承泽想到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