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吵得人睡不安稳,忽地,一声闷雷响起,惊醒了浅眠的皇甫,他午后喝了药歇了整整一个下午,发了汗,人也jing1神了不少,入了夜人就有些jing1神过tou了,若不是顾及着冯权因照顾他又乏又累,恐怕也不会如此乖巧的躺在床上。
阿睿……皇甫无声的张了张口,却没有喊出声来,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冯权傻笑着,结果兜兜转转,他还是要跟着冯权去往临洮,或许是天意吧。
也或者,他还能陪着冯权这一路,等到了临洮,他再离开就是了。
冯权一直觉得他心狠,其实,他也不是心狠,只是zuo了应该zuo的事,他要走的这条路,注定是坎坷崎岖的,他一个人走便走了,可他舍不得将冯权也扯上这条路。冯权有自己的如花美眷,有自己的富贵荣华,有自己的一世安稳,他现在离开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可是……
皇甫望着冯权沉睡的面庞,轻轻抚上了他的侧脸。
如果这一切能让冯权开心的话,他zuo什么都好。
冯权突然皱了皱眉,被皇甫弄得脸上发yang,随手挥开了某人的爪子,翻了个shen继续睡了。
皇甫有点小委屈,但又不敢扰了冯权清梦,便百无聊赖的躺着。
说起来,今日睡梦之中,他听着冯权喃了一句尺之璧的事,似乎是要将其一并带走。
冯权虽然同他讲了尺之璧的事情,但却一直都不肯让他去碰,皇甫自己也能猜到,他失去了存在,怕是不能在尺之璧上显出shen影了,冯权忧心这个才不许他去碰尺之璧。
可是,如果,还可以显出shen影呢?
像尺之璧这样稀奇的宝物,恐怕不只是预知这一项作用,说不得会有别的用chu1……
皇甫的心思瞬间被挑了起来,看了看冯权的背影,知他睡得相当熟了,便轻手轻脚地摸下了床。
他必须要去看看。
世人眼中可以称得上是旷世之物的尺之璧,此时正盖着一块破麻布立在杂物室的墙角积灰,皇甫站在镜前,忐忑不已,伸了好几次手,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将那块东烂西破的麻布掀开。
此事若是被冯权所知,怕是又要生他的气了……
可是不看看,他又没办法叫自己死心……
皇甫环着双臂考虑了半天,终究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nie了麻布的一角,缓缓地掀开,蹲在前面,镜子中映出自己的容貌,仿佛只是一块铜镜。
皇甫想起tou一次chu2碰尺之璧时看到的景象,心里还有些发怵。
应当不会再有那种景象了吧……
皇甫犹豫再三,还是颤颤巍巍地将手覆在镜面,水纹dang开,皇甫心里一紧,慌忙闭上了双眼,片刻后才壮起胆子眯着眼睛偷看,只见镜面上一片混沌,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意料之中……
皇甫愣愣的看了一会儿,不免沮丧。
他竟然还想着会有什么奇妙的事情发生,果然是他想太多了。
皇甫去探地上扔着的麻布,不小心被尺之璧的边框勾到了手指,血珠渗出,在镜子的边框上抹出了一dao红痕。
嘶……
完了!会被阿睿发现的!
皇甫han着勾破了的手指,连忙起shen去寻了干净的帕子,沾了凉水,将边框细细ca净,这才放下心来,止血后,将手指简单包扎了一下,将破麻布往镜上一扔,回房去了。
冯权睡得正香,突然一gu冷意靠了过来,冯权半睁了眼睛,侧shen看到了正往被窝里钻的皇甫。
“你zuo什么?”冯权嘶哑着嗓音,问了一句。
皇甫咧嘴,“起夜。”
冯权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合上了眼,皇甫却凑了过来,冰凉的气息袭了过来,冯权冷得一颤,拍掉了皇甫不安分的爪子,“冷。”
皇甫却是厚脸pi的又缠了过来,冰冷的手掌摸进了冯权的衣领,贴在了他xiong口前的里衣上,“你给我nuannuan呗。”
冯权十分的睡意直教这一番冷气激得跑了七八分,顿时就有些恼火,瞪着某人,结果某人竟还一脸无辜的望回来,“每天可都是我在给你nuan被子呢,你就只是给我nuannuan手而已……”
冯权瞬间理亏无言,火气也跟着散了。
皇甫得意一笑。
虽说还隔着衣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