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
魔尊别居
“败?”飞蓬轻轻一笑:“你我之间何言胜败?”重楼一愣,他淡漠说:“战场之上,无有善恶胜负,从来只有生死。”
眼睫眨了眨,睁开的蓝瞳一片初醒的迷茫,在瞅见边正输送灵力的重楼时化为冷静的锐利,感受到内伤势略有好转可神力尽数封印,飞蓬面容一派冷淡:“为牵制天魔族及神族隐藏势力,魔尊倒是煞费苦心!但比起他们,本将只怕威胁更大,如此养虎为患,望魔尊到时别弄巧成拙、追悔莫及!”
“因为你没资格酿成威胁。”纵然命在对方一念之间,飞蓬也保持神将素来的清傲之姿:“当年的兽族少主,战场之上并不是吾之对手,放了汝,本将亦能再抓一次。”
但来不及说话,只见似是沉睡的飞蓬骤然睁开眼睛,冷静锐利的森然警惕让重楼僵了一下,亮光陡然闪烁,魔尊下意识出手拦,然旦夕之间,神影消失当场,只留一句冷语让重楼气得神色近乎狰狞:“魔尊,吾现在还没想死。”
山谷
相见有缘。”看向风云之子,红眸淡淡的笑意,一块拿出去定被哄抢的星辰之翩然落于凌霄之手:“周剑意收敛而浅淡,想来剑修为不弱,汝可用此铸剑。”魔尊又瞧向岳霖:“决定了吗?”
“神将以为,本座打算拿汝当筹码?”憋了一肚子火的重楼倾擒起飞蓬下颚,在对方侧冷漠不理时眼
准备了一千年决心让生谨慎的对方无可逃之、能和自己静心对话而非立即脱而走,重楼表情难掩酸涩的隔空凝视为夕瑶复活而奔走各地努力的飞蓬…当其耗尽神力、面容苍白的回到昔日所住树屋,魔尊再难忍耐多年相思之苦,起一步踏出,熟悉的影赫然在望。
明白对方的疑心和敌意,再联想当年自己被封印记忆时的猝不及防,重楼怒火攻心之下冲出树屋,毫不客气一攻击狠狠砸向神树最高层,剧烈的晃动后,魔尊被神树自主丢了出去,一声着冷漠的低笑远远传来:“魔尊,慢走不送。”直到重楼无计可施、拂袖而去,飞蓬着的冷面才摘了下来,合眼疲倦靠在神树平台的枝干上,神将喃喃自语:“夕瑶,虽然一点不意外,可我还是觉得…很伤心。”上的枝叶动了动,轻轻摩挲他的脸似是安,若有若无的叹息随风传来,不知为谁。
凌霄行礼谢自不必说,岳霖却摇了摇:“魔尊,与留于天云宗时常外出历练相比,吾回魔族,会否变成温室之花朵?”
重楼神情一怔,脸色化为严肃,深深瞅了岳霖一眼又洒然一笑:“难怪你会被神农大神选中,这些东西汝收下,待实力再进一步时,不妨来炎波神泉,我魔族尖高手大多在其附近,以你之份,多多走动学习,再者还能请教瑶姬和风伯、雨师。”随其话语,保命之物堆积如山,一枚令牌放在最上,魔尊血影已无。
据令牌中魂念入谷的提示,重楼很容易便潜入了飞蓬如今隐居之地:“有花有草、有山有水,当真是汝之风格。”心情稍稍松,他抬手将准备千年的阵法入空间,再将本地的阵法尽数断去徒留空壳以迷惑其主:“万事俱备,本座倒要瞧瞧,神将此番还能不能再脱!”选了一个飞蓬踏入山谷第一眼便能看见之坐下,重楼笑容志得意满。
手下留情被飞蓬招招式式直指要害、杀意凛冽之举激怒,又见阵法在交锋中受到冲撞而对方有意接近空间节点,看破其逃离意图的重楼怒上加怒再无留手…终听见一声闷响,炎波血刃击落照胆神剑,最后架于重伤的神将颈间,魔尊表情淡淡:“汝败了。”
千年后
重楼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只有生死?那你昔日何必放我?”
炎波神泉,万仞孤峰之,重楼仰躺在血牙王座、血玉石床之上,角弯起的笑意一直未散…地皇传人、风云之子…两人情谊一目了然,联想到自己和飞蓬,重楼的心情难得好到瞧什么都赏心悦目。然魔尊忽而起,玩味的扯了扯嘴角:“气息消失了,不愧是飞蓬,把自己藏那么严实,倒是谨慎…”阖眸感受良久,重楼再度睁眼:“找到了!”星辰之的确珍贵,可存放灵识之念的保命令牌才是重重之重,毕竟…地皇传人份贵重,魔尊将一缕魂念寄于令牌危机时刻自动保护,完全无有问题,且又有一堆保命之物,地皇传人忽略之下,不太可能与飞蓬件件分说。
“你找死!”一个手抖在白皙的脖颈划出血痕,金色神血洒落,此等剧痛之中,飞蓬蓝眸竟过一缕放心,他阖眸等待死亡来临,但重楼极快冷静了下来,看透对方激怒自己以求死而非被囚禁之意图,其收回炎波血刃并打晕了飞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