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林的话说，就是喝多了跟没喝差不多。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立刻说了句不对，语气十分坚决，盯着他继续说，「你喝多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哪里变了？嗯你让我想想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你家吗？我们俩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睡醒的事，你还记得吗？」

        他看着林的眼睛，她的双眼总是这样，总是亮晶晶的着光。

        是因为他们俩第二次睡觉，睡完之后林趴床上问他，「哎陈默，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你什么想法啊？舒不舒服你说句话啊？」

        「不怕你没话说，就怕你说不出来。」

        记得。就是他们一次认识那天，他把她带回家了。那天他喝了一杯啤酒，没醉，就是心情很好。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睁眼就看见睡在他旁边的林。她闭着眼，面对着他呼，脸上的妆不知是什么时候卸的，睫还留着些没洗掉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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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喝酒不抽烟，你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他确实说不出来，至少，不喝酒就说不出来。

        这次听清了她朋友说的话，「恶臭恶臭！这该死的恋爱恶臭！」

        陈默放下手机，转回了包厢。

        他跟林第一次认识，是在酒吧里。他刚升了职，下班后跟同事一起去吃了饭庆祝，饭后又有人提议去酒吧玩玩。说实话，他不是很想去，因为他不喝酒。这个不喝酒倒不是真正的滴酒不沾，他们这种，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的，滴酒不沾本不可能。他的不喝酒，是不主动去喝酒，不太重要的酒局也不参加。

        「我一睁眼，你正看着我。看我醒了话也不说一句连个表情都没有就起床了，我当时就想这人也太渣了吧，好歹同床共枕一夜你是酒醒了嫌我丑啊？还是跟我睡一夜后悔了？」

        这是他的同事问他的话。

        不过幸好，他喝多了不会耍酒疯。

        他摸摸她的手，没说话。

        可抽了烟喝了酒，就能有乐趣吗？他想。

        没有嫌她丑，也没有后悔。就是「不知该跟你说什么。」

        至于林为什么说以后睡醒都轮到他问。

        他打字回复她，「在吃饭。」，想了想，又听了一遍她发来的语音消息。

        林也问过他为什么不抽烟喝酒，他说因为他家里没有人抽烟喝酒，上学时有人教他抽烟，他没学会就算了。至于喝酒，他上大学时也喝，同寝室的同学跟他说，酒量是练出来的。他练了整个大学，都没练出来。

        林听了就笑，伸手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柔声缓语，「不知该说什么是吧？以后睡醒了我什么也不问，就都轮到你问我：昨天晚上舒服吗？问我：林，昨天晚上我弄得你舒服吗？就这么问我。」

快，周围有杂音，像是机的细微响声，还有她朋友冲她调侃着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