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低着看开心果，这句话她以前也问过。

        陈默那个时间点刚刚结束夜跑，听了林的话，犹豫了一下，问她吃饭的在哪，他刚跑完步，用不用先回家换下衣服。林说不用换衣服，问他在哪跑步，他说了地址之后林就笑了，你离我们不远，我们在烧烤大排档这边呢，你来吧，我朋友想见你。

        袁佳怡是给你端了一杯酒吗？她蹲在陈默面前，扶着他的膝盖端起他面前的水杯闻了闻。

        镜片后的两只眼睛与她对视着，他很认真。

        林站起冲他招手，叫他的名字，过来拉他。

        陈默看了看坐在桌旁的林的朋友，冲他们点了点，小声跟她说，没有，我跑步这个。

        他抬看了看，一眼看到了林。

        走了三分钟就找到了，外也是摆了参差不齐的桌子，坐满了人。路边还有几个人靠在车上聊天等位置。

        林跟着朋友一起笑，给他倒了一杯啤酒，小声问他，你能喝吗？

        她着他的手看他的眼镜，你换眼镜啦？，平时的那副眼镜被眼前这副看起来有点傻气的黑色边框眼镜取代了，跟传统的眼镜还不一样，没有眼镜，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弹力带。

        她那天穿得很简单，白色T恤和一条淡蓝牛仔，踩着一双白色的拖鞋，发扎成尾。

        没怎么。林摇摇，吃了那颗开心果，我以为你喝酒了。，随手又在桌上的果盘里抓了几颗

        几个人都问林能不能把男朋友叫过来让他们认识一下。林说行，拿起手机给陈默打电话，问他有空没有。

        烧烤大排档这里有十几二十多家烧烤摊，盛夏才刚过，天还是热。日落之后大排档外摆满了桌椅，在每家烧烤店的霓虹招牌和路灯的光下，坐着密密麻麻的人。

        他当时是吃了那颗豆，说了一句虽然俗气，但让林立刻脸红的话「有你就不无聊了。」

        朋友在聊上班的时候遇到的奇葩客，林跟着说了两句之后，伸手了一颗豆放进陈默的盘子里，凑近他，扶着他短下的膝盖，小声问他，是不是很无聊。

        绿色的坚果肉躺在手心里，林听了他的话，吓得手微微一抖。

        认真地问她，怎么了？

手拿了个开心果掰开递给他，摸着他的膝盖问他，是不是很无聊。

        喝不太多。

        陈默听了，点点，说，嗯，是大了八岁。

        好像是林一次把他介绍给她的朋友时。

        在客厅的一阵嘈杂声中凑近她，轻声说，我说，有你就不无聊。

        你问过我。他吃了手心里的开心果。

        却也喝了一瓶。

        林放下水杯，看他。

        怎么了？陈默问她。

        怎么了？

        有个周末，袁佳怡叫林一起去吃烧烤。几个朋友围坐在一起喝着啤酒有说有笑，没一会就有人问林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林点点，说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她一回答，话题就缠在陈默上解不开了。

        -

        她合上手心，抬看看正在叫她的袁佳怡，应了一声之后就要起。

        陈默站在路口，等绿灯过路，仰着脖子找林说的店。

        嗯？她又在掰开心果，掰了两下，没掰开。

        是水。陈默不知她是什么意思，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等会要开车，不能喝酒。

        林拉着他坐下，这就是我男朋友陈默，比我大八岁，三十三十五。

        陈默从她手中拿过来，掰开白色外壳，把开心果放进她手里。

        林扭看他，掌心里的开心果像一块小石似的，硌着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