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像是咒语,对他有着不能抵抗的魔力。
她站起来,轻轻走了过去,走到徐修文的跟前,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握住他的手掌。她带着那手掌,轻轻贴在自己右边的脸颊上。
我听说我听说,国外也有一辈子恋爱,没有结婚的男女。那是在谢公馆中听到的说法,她嗤之以鼻,觉得那是男女没名没份的,不知廉耻。可现在,她必须得灵活运用她能够想到的一切。往后往后你尽和张小姐在外面,我不会有什么怨言的!她不断地给自己增加筹码,想要说服他,等我们有了孩子,徐家有了后,公公婆婆也不会再担心,我我还会帮你在公公婆婆那边说话。谁也不会来打搅你们!
他惊得往后倒退几步,嘴中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惊惶地摇,想要否决她的猜想。一时间,他方寸大乱,颓丧地跌坐在藤椅中。
有两颗眼泪从他眼中滴落,坠落在她的脸上。
她仰虔诚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派纯真无害:修文,你在说什么傻话?这就是你的孩子呀。她笑得欢快,牵着徐修文的手抚上自己的肚。
西芒,我我还能有自己的孩子吗?
女鬼嘴翕动,用言语蛊惑他。
她不能成为一个没名没份的情妇,因此必须保住徐夫人的份,这样父母兄弟才不会以她为耻。她就算是死,也只能是徐家的鬼。
他犹豫着,眸中倒映着她的影,他出爱怜的神色,大手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
在那个寒冷的夜晚,这对夫妻难得温情脉脉地望着彼此,牢牢握紧对方的手,似乎对方是唯一能使自己获救的浮木。
他说不出话,木然地由着她牵动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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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他们是夫妻,没有爱情。
她在检查出自己怀孕的那刻,就知问题出在徐修文的上。那刻她确实松了口气,原来她自己是正常的。可担忧随之而来。
他还在挣扎:婉容婉容我得给她一个名分。
他痴痴地看着她的肚子,喃喃:我的孩子?
她该怎么办?去找他吗?她想起,他说过徐家不要她,可以去找他。
纵然去找他,他会怎么办?他会娶她吗?不会的。她知,他对她像对一只他喜欢的猫儿狗儿,甚至都不及徐修文对张婉容那样珍重呵护。他怎么会把自己放在心上呢?
可是,她没这样的天真。
你得保护它,你也得你能不能庇佑你的妻子?她央求,目脆弱,向她的丈夫祈求庇佑。
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也没有为人父的喜悦。但他也不知该怎么。
修文,她抬,期待地看着他,你想要孩子?这就是你的孩子。你上就要父亲了,你是孩子的父亲,你你得保护你的孩子。
那么你说,是谁的问题?
她对他来说,不过是抖落在西装的灰白烟灰,用手指掸一掸,也就拂去了。
他神情凄惨,痛苦无助地看着周西芒。
是!她欢快地点,这就是你的孩子。
这个问题不啻于一天雷,劈在了他的心。
她看着他脆弱无助的样子,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怜悯。
他绝不会娶她。以他的份,要娶什么样正经人家的小姐没有,他怎么会给她名分呢?他会收留她,但那样的话,她一辈子就只会是个被夫家休弃,被人包养的外室情妇。
修文,张小姐不会在意这个的。她说过,她不想和我争。那话当初对她来说是那样的叫她作呕,现在确是救她命的法宝。
她一直静静地观察着他的脸色,看他那慌乱的样子,心中闪过了一丝报复般的痛快。
修文,她温柔地哄,你要是和我离婚,和那个张小姐结婚,你们一样要为徐家传继香火。可是,你要告诉公公婆婆你的有问题,还是要看着那个张小姐受我当初受的那些苦?
徐修文被这个事实打击,惨白着脸色,抖动着。
她握着的那只手不再挣扎,他有了松动的迹象。
修文,你摸摸,她哄,你摸摸!孩子在动呢!
他被她的脆弱打动了。他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他们是年少时候行过礼的夫妻。只不过,他对她没有爱。
要他如实告诉父母?事关他为男人的尊严,他不敢。可徐家总得有后他想到她过去喝药的难受样子,一想到张婉容也会有受苦的可能,他便觉得心疼。
他神色凄惨,想缩回自己的手。可她握得太紧,他竟然收不回来。他害怕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