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着手,看向天子,说:“这乃是陈后主中所传,如此亡国之音怎么能在中传唱,分明是这琵琶手心怀怨恨!”
天子看着教司,又扭看向淑妃,笑着问:“淑妃音律极佳,可知刚刚这位琵琶手,所弹何曲?”
“陛下所言甚是。”教司连连点,看着抱着琵琶跪在正中的琵琶女暗中埋怨。
一曲弹完,众乐女静默如初,一个个低不敢言语,天子点问:“怎么看众人面色沉重,朕倒觉得这位琵琶手比上任更甚。教司觉得如何?”
“中舞乐,自然繁华热闹。”
“大胆!”福公公听到她的话呵斥,天子叫住福公公,听她继续说,那琵琶女笑着说:“陛下见到此舞,不加干涉,反而赞扬,足见短视。见弦断,不明察断别,却将过错归于,是谓不辩忠,虽陛下不近女色,却在中行断袖分桃之事,令男子女子状又岂可长久?”
淑妃脸色一白,跪倒在地,贤妃坐在一旁叹了口气说:“房肃曾是谏臣,有女如此不多怪,君无戏言,陛下既然觉得她弹奏的好,今日之事就别再追究,琵琶手所弹之曲,终究只是廷曲乐,亡国又怎会只是乐音所致,何必将它高?教坊中勾心斗角,乃是教司不恪尽职守,将教司换一位便可,唯有这舞,乃是淑妃所排,理应让淑妃主。”
天子听到这里,猛地想起今日被男人气的恼羞成怒之事,不由咳了一下,打断她的话音问:“你今日在此就不怕朕砍掉你的脑袋,诛你九族吗?”
“陛下,既然她要求死,您便成全她好给她这个机会。”淑妃看着廷上的女子冷哼说,天子没有回答,看向淑妃问:“若是今天将她死,不就是坐实了朕不辨忠的罪名吗?”
“家父乃是前朝重臣房肃,早已无人可诛,既已入贱籍,凭得手中本事保得清白,如今因人所害,日后难保不被放入廷外教坊讨人求赏之事,不如今日死在廷上,也保全的清名,免得日后真了隔岸的商女!”
贤妃继续在一旁默不作声,摸着猫静静看着,天子摆手让淑妃停下,看着琵琶女问:“朕非后主,你非商女,为何当着朕的面唱此曲?”
“如此耿直,恐难持久,其技艺绝,有才无色,叫人抹去贱籍,日后留任教坊,免去发廷外的忧虑,至于教司之选,贤妃与中诸位再商讨吧……”
天子点将她扶起,看向琵琶女,说:“既然如此,一切事情便了,今日之事莫要再拉扯。”
说完起离开,众人行礼,贤妃看了眼在一旁的淑妃,跟着天子走出门来说:“此女即是房肃的女儿,当堪得教司之位,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天子走进殿内,松了口气,今日所见还真是意外,想起那琵琶女的话,不由摇着脑袋,没想到中都传成那个样子,琵琶女虽说得很对,但这话错了,那里是那男人女子之状,分明是他被压在下……
贤妃看着天子离开立了许久,摸了摸手里的猫,回自己中。
“陛下既知此曲,为何又要走上陈后主的老路?”琵琶女扭看向天子,撇了一眼瞪抬她的淑妃,说:“陛下进入教司,见廷上之乐作何感想?”
淑妃咬着嘴,看向教司,教司上的汗,支起子说:“回陛下,此曲名为……名为……。”
那琵琶女将琵琶放下,站起子跟着太监往外走,天子叫住说:“朕先前曾说,若是唱的好,便不追究今日的事,淑妃怎么能让朕言而无信?”
天子未动,淑妃先行发难,呵:“大胆!竟敢在中唱此等曲目!还不拖下去!”
“那为何众人不声响?上任琵琶手一弹,人莫不偷偷驻足,情愿领罚也要听完,如今她胜过上任,众人为何不为其喝彩?”
教司听到,拍拍她的肩,让人重新取来一张琵琶,琵琶女站起来,手握琵琶坐于鼓凳上,勾着手指一拨,清脆的琵琶声如玉珠落盘,随即转手一拨,换了曲风,教司本来心放松,以琵琶女的技艺,赢得赞贺不是难事,但听这听着,她突然变了曲调,顿时吓得脸上冷汗直冒,想要叫停,见廷上众人看着又不敢动弹,琵琶女不看她的眼色,手指拨捻,她只好低下来装作不知。
天子看向淑妃,淑妃抬着帕子弱地说:“妾也是看那舞乐与服饰新奇,并无他意,只觉得以此方能彰显天子威仪,陛下若是不喜,今日便将此舞不再提起。”
“既是如此,陛下自然担得起这首后庭花!”琵琶女抬说:“若是盛世,此等乐舞推上高台,臣民敬仰,万国归降,可若在颓时,不过平平助他人气焰,如今本朝周围虎视眈眈,京中众人却依旧自在潇洒,贵人取物不加节制,空有六尺绢布裹在臂间,须知这六尺绢布乃是平民百姓昼夜纺织之心血,缴入国库为的是君国可护一方平安,如今凭添累赘,手握刀枪,如同作茧自缚,此派让他国使者看到如何不暗自窃喜,待此风盛行,他族必群起而攻之,介时,也不知这六尺绢布够不够诸位自悬梁上……”
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