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看着自己的手,手背上熨的温度渐消、渐凉。
41天?顾淮的心一沉到底,中间还未必天天会来,还能再见几次?十次有么?不如再不见,免得总想握这人的手、想亲这人、想要更多,惹这人厌烦,免得自己从此思念成灾……
殊途?这么理解倒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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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那个陈刚?
“报!大将军,有突袭。”
“姥姥尾七后我就走,回我原来住的地方,有好友在那等我。”江洋像认命手接受被顾淮握着,不再别扭抽回。
只写了一个字,闹钟把江洋从梦里拉了出来。
“你继续来,可好?我断不会让祀官伤害到你。护不了你,我还当甚顾大将军,说出去不让人笑话?”顾淮说这话时,那霸气又上了。
“我回来送姥姥最后一程。之前在另一个城市,41天后就离开这里回那儿”。
“要不是边疆年年战事不断,几年前就成亲了。”顾淮叹了口气,他出征整整六年了。
其他话没动到江洋,成亲二字倒是让江洋心一动,酸怪酸怪的,想起这高大男人穿着中衣,神态慵散拥着小妻,像亲吻他一样亲吻她?
顾淮看他,默然。嗯,陪你又如何?41天后、还不是走?千年后的人心如此凉薄么?
“啊。”他脸唰一下红了,想把手抽回来,但顾淮见他红着脸,不肯放手,“江洋,为何以前你没出现?我在此守疆六载。”
“无碍。”顾淮把笔到江洋手里。
我能守住这疆界六年不失,可守不住那颗总念着你的心,总想着你躺在我床榻上的模样,为何那时不要了你!
连一个完整的名字都没能留下来?顾淮恻然一笑,我、我便当你从没出现过。从此不再想你、不再念着你,江洋!
“其实、我把你当好友的,刚认识你时便是我姥姥弥留之际,谢谢你陪我剧难受那几天。”
“江洋,想甚?”顾淮又握住他的手。
心毫无预兆的锐痛,顾淮握紧江洋的手,急急问:“41天?为何?往后呢?”
“我、我的笔字很难看啊,我们都不太写字了。”不如让他画图吧,CAD他超厉害的,江洋有点想撞。
“往后、莫来了,莫来了,江洋。你我本来就殊途,是我僭越了,动了不该动的心。”顾淮抽回了手。
,再不提是谁先撩惹了。
“留个字给我吧。”顾淮指了指桌上的笔墨。
顾淮看着那突然掉在绢纸上的笔,和那个歪歪扭扭的“江”字。
你,本就不这知这几天我怎么过的……
――路,若是由他来走,谁也阻挡不了他,魔挡他便杀魔。可来与不来主动权不在他手里,全由不得他,绑不了、禁困不了,从不曾如此无力。
衣衫不整?江洋回想了一下,是了,那天他穿的是衬衣,又抱着姥姥上车下车,估计衣扣没扣好。
顾淮不顾左臂有伤,拿起矮榻上的长剑,冲出帐去,此刻,他需要狠狠杀一翻。
不用说透,顾淮也明白:离开便是不会再出现了。
看了看矮几上的沙漏,时辰快到了吧?
犹豫半天,江洋抖着手在绢纸上写自己的名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