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峯冷冷一笑：“别以为须弥组就是别人口中说的那么威风，我们什么都干，杀人放火、军

起来很年轻，大学生模样，喝水的姿态却很放松，有种和年龄不符的沉稳感。但他的衣服却又实实在在被自己撕碎，上满是伤痕，握着水杯的手腕上的那青紫由甚，那很明显是自己的手笔。严景峯一时竟不知要怎么面对他。

        沈晏歌慢慢地喝完了一杯水。他喝水的时候，严景峯就在一旁站着打量他。任何一个但凡听过罗刹名号的人都不敢让严景峯站在一边等着；但在沈晏歌面前，他似乎格外有耐心。

        “然后呢？我的人生已经打上你的烙印。只要随便查一下，就能查到昨晚帮你逃走的是我，在别人眼里，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沈晏歌自嘲，“先生这样的份也会遭到暗算，你觉得他们对付我会比碾死一只蚂蚁更难？”

        严景峯坚毅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碎裂，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望向沈晏歌，却听见他清晰的声音：“先生的动作虽然暴了点，但里面很舒服。”接着他像是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我很喜欢。”

        他居然提这个！严景峯面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尴尬：“昨晚……是我对不住你，你可以跟我提一个要求，我设法满足你。”

        将空水杯放回床柜，沈晏歌这才撩眸看向严景峯，似笑非笑：“昨晚先生对我的那些事，就这么算了？”

        严景峯后退一步，双手抱臂靠在墙上，“你知你在和谁提要求？”

        对这些和黑沾不上边的普通人，给一笔钱了事是最简单的法，但他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说出了保沈晏歌一辈子的承诺。

        并不明显，像是指尖上的肉刺，带着轻微的痛意，扎得严景峯心中烦闷。

        沈晏歌眼中便又出现了刚醒来时的那抹讥诮的笑意。

        “金帝斯不允许侍应生擅自离岗和……援交。”沈晏歌淡淡，“我再过去，只会收到他们的解聘通知。”

        在这个国家生活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过须弥组的名字，不良们憧憬它的名号，父母用它来恫吓孩子，它像是投在光明社会下的影子，是所有恶与暴力的代名词。但没有人知须弥组真正的基地在哪里，它的黑色产业如同地下错综复杂的，即便警方偶尔抓到几条须，却本无法及哪怕它的一条主干。

        严景峯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在感叹沈晏歌的无知还是单纯。他说：“你听过须弥组吗？”

        严景峯眼角微。

        关于严景峯，除了知他是天选之子，沈晏歌了解的确实不多：“先生是……金帝斯的贵客。”

        沈晏歌脸上是人畜无害的温和，他说：“那就，用先生的……满足我吧。”

        沈晏歌点了点。

        他虽然觉得上的人不会把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放在眼里，但沈晏歌的担忧也不无理。比起觉得对方小题大作，沈晏歌的冷静和缜密更让他侧目。

        ——猎物下套了。

        明明连他自己能活多久，他都无法保证。

        “那种地方不去也罢。”严景峯说，“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衣食无忧。如果你想兼职，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更舒适的工作。”

        “你想怎样？”他不动声色地反问。

        “……”严景峯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换其他随便什么人敢对他说这种话，他都不会让对方见到明天的太阳，“……你倒是有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真正变成你的人。”沈晏歌坐在床上冲严景峯扬了扬下巴，明明他是被包养的那一方，这姿态却仿佛有人包养他是多大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