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跟他有一。”岑冰看了他一眼，视线坦，“只有这个理由，肖振奇能信。”

        “肖振奇不仅捉住了他，还放出了假的消息，让警方展开了一次缉毒行动，他率先设伏，那次行动中，警方不仅一无所获，还死了三个警员，所以认定放出消息的卧底已经叛变。”岑冰简单的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为什么？”肖禹虽然隐约明白是为什么，但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没动手？”

        岑冰：“当然不能带你一起走。没错，就是那一次，他的任务失败，我的计划也失败了。”

        “明明是为正义亡的，却被认定为叛变，警方发现他死亡的事已经在他发出消息的四个月后，因为没有证据，无法将对他的认定撤回，他的警号被封存，没有被追封为烈士，甚至连代号都成了不能提的字眼。”岑冰的语气很轻，“与他离异的妻子和女儿很早就跟他分离了，更不知晓其中的真相。百合对父亲很崇拜，大一点之后知这件事，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背叛正义、背叛国家、背叛战友，所以想要追查真相。”

        岑冰：“我恨毒贩。”他回答得并不激烈，简单的四个字解释了他的立场。肖禹又问：“但你没动手，必然让肖振奇起疑，你当时用了什么理由圆过去的？”

        明明是青天白日，肖禹听到这句话时，浑却觉得有点发寒。岑冰轻声：“M国的毒贩源源不断的将毒品输入到国内，要打击他们，自然要找出源，找出毒枭‘大猫’，所以警方派遣了卧底，想要打入内。他差点成功了，差点就能握着证据揭肖振奇的真面目，但可惜到最后一刻，还是被肖振奇发现了。”

        “计划刺杀肖振奇，失败了，我的手下被抓住，跟着卧底一起带到了肖振奇的面前，接受拷问。”岑冰闭了闭眼，想到那一幕，心脏依然会因为恐惧而颤抖，“手下被枪击中，已经半死不活，他不愿意背叛我，所以至死都没有开口，而卧底又将这件事揽在了自己上，就算肖振奇心里知不是那么回事，但明面上还是放过了我。”

        岑冰却突然：“没有失败。”

        肖禹自然在心里认同她的勇气，只是有些遗憾，“可惜，她失败了。”

前的女孩子内疚，便忍不住朝她拜了几下。岑冰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等他拜完了，才：“她是个很勇敢的女孩子，明明知自己有去无回，但还是义无反顾。”

        岑冰听到这个问题，视线重新落在墓碑上那张照片上，停顿了几秒钟后，才：“百合的父亲，是警方一个卧底。”

        肖禹发现自己居然又开始嫉妒起来，但他也只能忍耐着，继续问：“他失败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在照顾我了吧？这几年间……是了，你也有离开过的，最长一段时间说去探亲，走了半个月，那时候我求你带我一起去，你都不肯。”

        肖禹愣了愣，“你的计划？”

        肖禹有些不解，“但明明肖振奇还活着……”

        肖禹知事情的经过必然惊险万分，但他最关心的问题还是：“你跟他……认识？”

        “本来就没想让他死。”阳光下的岑冰看起来无比美貌，肤雪一般白，眼珠又乌黑，他应该是从小被人呵护着长大的，可是因为遇到一双不负责任的父母，所以有了后面悲惨的命运。岑冰：“我们的目的从来就是让肖振奇半死不活，只有这样，他才能出弱点，才能被警方抓住，才能让他吐一些真相。”

        肖禹有些不明白，“什么真相？”

        肖禹听到这里，忍不住去握他的手，察觉到他的指尖在轻颤后，立即知了他必然是想起了卧底死的时候血腥的那一幕。岑冰的声音也有些不稳，“肖振奇已经掌握了他的通讯手段，将错误的消息发送了出去，我想阻止，但是被禁了起来，无法跟外界联络，无法用网络，等我恢复了自由的时候，事情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他也被蒙上冤尘。”

        岑冰：“他是我执行肖振奇给我最后一个任务的对象，如果不算照顾你这件事的话。他那会还没有打入肖振奇的贩毒团伙，还在另一个团伙，肖振奇让我去杀了他们，我发现了他是警方卧底，所以没动手，宣告任务失败，肖振奇就让我回了国内，来照顾你。”

        有风来，起岑冰额角的刘海，肖禹隐约看到他眼底泛着的水光。岑冰：“然后，遇见了我。”

        肖禹想到了岑冰之前说过的话，问：“他就是那个你之前说被赛青杀的那个……卧底？”

        岑冰轻轻点，“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