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亚戟将买来的晚饭放上吧台,把找零压在下面,也不回的走向里卧。
项尘也看着她:“不过活着也好,现在上面需要一个人质,还需要一个证据和理由,他太合适了。”
对方并不急于目的,话锋千回百转,跟阿威亚戟对她的审判方式大相径庭:“九曲城的温泉是不错,会所的旅行券似乎还一票难求,娜真是大方。”
项尘似乎出于熟识,不把对话设置得当机立断。
段霁月没有伸手去接,任其被搁上同样冰凉的铁茶几。思索了半晌才摆出一幅困惑的模样:“这是要什么?”
“你常常跟我们打照面,相信你能懂。”他的游说恰到好。
对方应声靠近,被她笑眯眯的了把肉。
“霁月。”有些被信息素感染的男人不自然的喊出亲昵的一声,让段霁月愣怔着望过来。然而他还没想好托词,“……我回房间。”
“不。外出公务。”
“我会把当时的十万一分不少还给你,当然,义肢的钱也可以折合之后不让你亏损分毫。你是商人,比我们这些人会算账。”
卧室漆白的门闭拢,紧接冰冷的系统光脑闪出冰蓝的提示光。
“那真是多有打搅,”眼前人咬咬牙,侃然正色,“可惜我们接到了指令,恐怕没办法应段小姐的意思无功而返。”
“见了就知了。”
这些人无非是认为当下局势紧张,需要重新考虑他的去留,特别是寄于段霁月篱下的他本不够落魄,远没有达到预期入烂泥里的效果。
段霁月盘手倚在沙发里,面前的几人从容不迫的围坐上来,审问变得赋有闲谈的亲和力。
“为什么?”实际她能猜到一二。
她知对方几乎握足了自己该有的所有把柄。作为在洛兰迪暗猖獗的人,怎么可能有能力跟这群官政将相作对。他们本该肃清这里,却偶然成为了这群下九的衣食父母。段霁月知自己在这件事上本没有谈条件的能力,这群人随随便便就能让她走投无路。
说着,男人从腰包中拿出军营的系统光脑,将其置于已经陷质沙发的女人眼下。
“那出现在这里什么?来看我的?”
“卖家找买家索要已售物品,我可没听过这种事。”
“项统领要跟你对话。”
“怎么样?”项尘冲她轻笑,不带任何讽刺情绪,自然又诚挚,“还有什么要求想提?”
“当下局势紧张,你接了个手山芋。也怪我当时想快点理掉才交给了你。”
“哦,这几天我易感期。”
“啊,是没错。”段霁月不否认,“但他现在是我的不是吗?我当然可以按我的喜好打理。”
“还行。托您的福,有机会出门踏青。”
“这么说也不错。”对方把目光抛给伫立一旁的阿威亚戟,“但你养的物推辞说你现在不方便,在我们看来似乎说的过了点?”
理所当然的。……他不希望段霁月接这通审讯。她没办法面对高层的指控,拒绝不了军政的命令。为明哲保,所以她一定会把他给出去。他回不到母星重拾军业与亲朋团聚,也没想再遭一趟恶心地狱,更致命的在于星际战局也会因他天翻地覆。
“阿威亚戟?”段霁月叫住他,声音轻飘飘像在云上。是易感期的原因,显得有些虚脱。
“不过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还活着……”
“没什么~”
“最近还忙吗?”他抬了抬眼睛问,带着风沙的声音穿透而来。
她的信息素在下逐客令,有脑子的都懂,这可不是拜访,段霁月现在不想见到这群人。
“哈哈,当然,我也没说不可以。”项尘坐上一把椅子,画面抖动一下,对方的光脑放上了桌台,“不过之后不是了。”
女人垂着眼睑轻哼。
“听说你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走进某个房间,“不过也是,一个人该有点无聊了。”
一众人盯着段霁月的脸,看见她从易感期的浑噩被到双目清明。
把大衣脱下,递给了边的人:“我还听说他换上了新的手臂,是真的?”
话音方落,众人中几个锐的Alpha就闻见了同类刺鼻的信息素味,酒香令在场的其他Alpha倍感不适。如果他们走进两人缠绵交合过的卧室,信息素之外恐怕还得闻见色情的腥。
段霁月坐直,一声不吭,周围同样鸦雀无声。
光脑上方聚出人像,穿竖领大衣的项尘在不知何的室外画面中风尘仆仆的显现。
阿威亚戟熟络这种戏码,他甚至知项尘会说些什么官话,讲出什么利诱来……
“你说的蛮合理的。”她不计后果的回答,“但我并不想洗标记,你知吧,这很麻烦。”
“也是。”段霁月看向别,把水送到口中。
段霁月皱了皱眉,对此有所猜疑,以至于算不上多惊异。
“现在不就有了?”对方这一刻开始换上不容抗拒的语气,“段霁月,我是为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