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地发起热来。他下意识了口气,生怕漏掉每一个字。然而这句话之后后便又陷入沉默,只有腰间抱着他的手无声地揽紧,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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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床铺的感觉变得不真实起来,他被抱着沉入深海,忘了呼,耳边只有心的声音。月光透过海面被打乱成变幻莫测的光线,想要伸手去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十指相扣在另一个人的手心。
那是步重华。
无数的零碎画面毫无征兆地被想起来,从悠远缥缈的记忆开始,从无边无际的狱火到兵荒乱的后来,再到现在归于日常的平和安逸。他很累,现在被一个人拉着什么也不用想就可以往前走的感觉很好。吴雩热衷于看步重华被他的毫无节制搞得生气的样子,尽对方认真生气之后自己还要去哄,但吴雩在哄对象这方面向来没没脸。
他闭上眼睛,思绪沉浸在海里。
追不上我……
禁锢在腰间的手臂忽然无声地一松,骤然失重,新鲜空气顿时从口鼻涌入,后的重量向他倾斜过来,虚虚地将他压在下。
“……但是你不用为此停留……不论你离我有多远,我都会追上来,在你边,和你……一起。”
“……”
无名的情绪像海水,从每个孔钻入,满溢到快要呛出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呼,缺氧带来了轻微的晕眩,好似差点被这铺天盖地的感情溺毙。十指相扣的手还紧握着,吴雩了鼻子,用力往后挤了挤。
“步重华。”声音有点哑。
“嗯。”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确实不太适合说情话?”
“……”
“但我吃这套。”吴雩说:“所以你要加油,我不会等你太久。”
“……嗯。”
“还有要说的赶紧说,我怕睡醒了你会羞耻心爆炸然后跑掉。”
“没有。不会。”
“那你手松开点,我肋骨好痛。”
“……抱歉。”他往侧了侧子,不再压着吴雩。
“睡吧。”吴雩翻了个,七手八脚地抱住步重华,顺手在他背后安抚地拍了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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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铺上沙滩,吴雩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步重华在后面跟着,时不时拍两张。镜里的人穿着白衬衣,被海风扬起来的时候仿佛白鸟在振翅,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镜里的吴雩突然走近,把他脖子上的相机摘了,反手给他拍了一张。
“啧,臭着个脸。”吴雩拿下来看了看,噗嗤笑出声,“别这么犟,你放松点。”
那天天气刚好,相机里多了很多步重华的照片。他知自己瞳色浅,然而吴雩给他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确实和周围的人不一样,浅得过分,是以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显得格外不近人情,甚至很凶,也难怪吴雩刚去南城的时候那么讨厌他。
但是笑起来就不一样了。有一张抓拍吴雩特别喜欢,美滋滋地把那张照片设置成了自己的屏保,抱着乐了一整天。照他的话说,这种笑不是练出来的,越不经意越动人,知不。
步重华不知,他只觉得对着镜子脸就僵,最后还是放弃了,恼羞成怒地把吴雩的手机抽走,然后强行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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