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被卷成一团搓成个圆嘟嘟的馒再戳俩枣放进了小蒸锅里。煮饺子的锅里水沸过三趟后步重华捞了一个饺子出来了凉，咬了一半看熟没熟，确定熟透了就把另一半喂了旁边张着嘴等吃的吴雩。一个个小水饺游鱼儿似的被捞起来装盘，最后几个被盛进两个小碗里。

        当小谢听见那一声的时候他还以为在叫自己，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不是，因为不是谁叫他都只叫小谢，没人这么叫过他的名儿。

        吴雩把两碗饺子放在照片跟前，回看了眼步重华，才转冲着照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爸、妈、阿行，我们包了饺子，记得来吃哈。

        后来那天晚上包着大白兔的饺子被小谢吃出来一个，另一个吃到光盘都没吃出来，步重华跟吴雩对视一眼，立起进屋把放照片前那两碗又拿了出来——小谢说这不好吧，吴雩夹起一个饺子往嘴里一说没事儿就给他们看看，心意到了就行，食物不能浪费……啊，吃到了。

        吴雩笑起来，咂巴了下嘴里乱七八糟的味，吃到了，在阿行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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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吴雩坐在高脚凳上晃，“我这两天有点激动，可能吓到你了，抱歉啊。”

        小谢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嗨，我没事儿，吴哥你要这样觉得好受一点儿的话就行。”

        “不过除此以外也确实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跟你交代一下。”吴雩托着下巴看着厨房里步重华的背影，“我应该年后就要从南城调走了，所以这段时间会多带你一些。”

        小谢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他下意识回看了一眼洗碗的步重华，“不是……怎么就要走了？”

        吴雩压低声音：“还不是姓步的驴脸太难伺候了，动不动就把人揪办公室里一呲儿半小时。正好隔分局兢兢业业挖了我一年墙角，老子寻思过完年就不伺候他了。”

        小谢：“……”

        吴雩：“红茶必须要立顿的水温必须要三十八度五到四十度之间的低了嫌凉高了嫌能不吃外卖就不吃外卖就算吃也只点三条街外那一沙拉店的肌肉套餐；他比天眼都清楚这个城市的犄角旮旯里还有多少个没连进系统的私人摄像，用局里老人的话说就是他甚至知津海市公安局食堂墙角里第三窝耗子刚生下来多少个崽……”

        “你又知了？”步重华拿着水杯走过来，似笑非笑地伸手作势要拍他的，被吴雩笑着仰躲了，“还有什么？都说来听听。”

        “还有不让人在你跟前抽烟、不让踩点上下班、不给吃榨菜辣条小火锅、冷战不能超过八小时……你别过来了我要掉下去了！”

        “没事儿，掉下去我接着你。”步重华笑着一把将他拉回来，“交代完了？”

        “还没，还差一点。”

        吴雩收了笑，对着谢邢认真：“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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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在眼前关上，步重华看向旁边的人：“不是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