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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他说话,听不真切,隔了层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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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步重华低下,看见小孩张着嘴,努力地发出一点气声。不知出于什么微妙的心理,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并没有动弹。小孩被洗干净的发漉漉地在他前,在月光下泛出点妖异的幽光。
“水……”
小孩轻轻,无力地任人摆布。他瘦得锁骨深陷下去,凹掬着一汪水。步重华看着小孩的嘴,想着刚刚落在掌心的那一滴,不动声色地低下,把自己的嘴挨在小孩无意识张着的边。
小孩呼出的气息是的、热的、无力的,柔的动了动,然后歪过一抿,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并不解渴,于是眉皱得更苦,生气似的一动不动了。
这一下像回吻。
步重华感觉自己也发烧了。他拿过池边备着的凉水,了一口,低毫不费力地撬开小孩的嘴。水顺着尖喂进去,对方得有了点力气,被呛到时咳了两声,然后重重地出一口气,但没醒。
男人的手在水下缓缓摩挲着小孩的腰腹,低去吻那尚不明显的结。小孩的后脑被他托着,整副子浅浅地浸在水里,长发铺开,嘴因着刚刚喂的水和嘬而显得红。他的指尖又循着水探进了深,碰了碰那炙热而柔的地方。
小孩轻轻一动,许是刚刚喝过水,感觉舒服很多,此时眉眼舒展,一闭嘴一歪,子随着吐气向下沉,沉得步重华的手腕一顿。小孩无意识的蜷缩和依偎过来的动作让他的掌心紧贴上的花,的肉无意识地一缩一缩,像在亲吻他的手心,亲热而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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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步重华闭上眼。少年的是绸缎,被他捧在肘弯,托出水面时落无数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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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雩醒了,看着天花板发愣。
温的房间、干净的被褥、带着草木青香味儿的空气。肤摩被褥带来的舒爽感让他忍不住在被窝里蹭了蹭。这是在哪儿?
浑上下的酸痛不适也一起苏醒,他咬咬牙把自己撑起来,看了看上的睡衣。有人给他换了衣服。
吴雩登时清醒了,立掀起衣摆来――内也被换了。他骂了句街。左脚的伤被理过了,打着绷带。他从被窝里爬出来,去摸房间一侧的橱柜。里面都是衣服,但没有他穿的那一套。手上缠着的红绳也不见了,吊坠被拿走了。吴雩咽了口唾沫,嘴里发苦,应该被人喂过药,他记得昨晚遇到那个撑伞的男人的时候自己的状态已经非常糟糕。
嗓子很疼,而且眼下有个比较着急且尴尬的问题急需理。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另一边,用力把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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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
院中的惊鹿敲了一下石臼,引得吴雩下意识往那边一瞥。一个小池子被高高低低的翠绿环绕着,在清晨的阳光中雾气氤氲。
“……”
吴雩呆了一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竹筒灌满水时一下一下轻轻敲石的声音。
他的脚还有点疼,但不妨碍走动。他赤着脚走在廊下,转过屋角,有水池竹林。吴雩不敢叫人,怕屋里还有人休息。
但他真的很着急。院子很大,他急需找人问路。
――咻!
吴雩倏然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