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佩兰:“他这段时间忙,说年后就回京了,到时候再来给您赔罪。”
老爷子问:“秉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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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前几年陈去世,陈老爷子的脾气就变得阴晴不定,家里人都不敢招惹他,平时也不怎么回来,只有陈璟淮天天变着法子哄他高兴,隔三差五回来陪陪他,看见什么好东西都给他送过来,任谁看了都得说上句大孝孙。
陈璟淮笑:“哟,你哪个孙子有我孝顺?我天天不干正事,净想着搜罗好东西往你这儿送了,你那两千万一块的老茶饼,喝着够不够味儿?你那帝王绿翡翠观音,摆出来够不够面儿?你说咱们家除了我,谁敢送你这么贵的物件儿?谁送纪委都得查他们。”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一个棋盘你也邀上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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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淡淡嗯了一声,又看向了陈璟淮,面对这个长孙,他的神情和态度都缓和了许多,说话也是一副爱孙子的老语气:“刚才说什么老不白等?有你这么跟爷爷说话的?”
其实陈璟淮能讨老爷子喜欢,除了因为是第一个孙子外,还因为他从小就会哄人。
“行。”陈璟淮看了看春联上的字,啧啧:“不愧是颜大家,陈老先生这字多少钱肯卖?两百万还是两千万?”
小时候陈璟淮知爷爷不待见自己亲妈,有意想办法讨老爷子开心,因着对陈璟淮的喜欢,老爷子慢慢地对简佩兰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一会儿把春联贴了。”
嗯,陈璟淮哄人是从小哄爷爷练出来的。
“好嘞爷。”
下了会儿象棋,老爷子觉得累了,就让人收了棋盘。
陈璟淮赶紧上前搀扶住老爷子,“亲爷,您上回说看着不错的那个棋盘,我给您拍回来了,您说这是不是不白等?”
老爷子端起桌边保温杯缓缓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慢悠悠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带回来个重孙子重孙女,我就称心了。”
老爷子朝他上拍了一巴掌,笑着骂:“又瞎扯,赶紧把对联贴了回屋。”
和警卫员小孙一起贴好对联,陈璟淮才回了堂屋,然后用新棋盘陪老爷子下了会儿象棋。
陈璟淮这时候才问:“爷爷,这棋盘称您的心不?不称心回我再给您找个。”
一岁时抓周,他绕过摆了一圈东西,朝着老爷子就爬了过去,搂着老爷子不放,把老爷子乐得不行。三岁时候拿五钱买了块糖攥手心里,跑回家时攥化了也要孝顺老爷子,让老爷子吃。
老爷子哈哈大笑,把手里的春联到了陈璟淮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