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哑得厉害。

        最终顾凉亭着她的肩膀离开，走出玻璃门，往另一个相反的转角走去。

        男孩的声音当中带着苦涩，得化都化不开。

        她知自己不能再出任何失控的情绪来。

        “我们分手吧，顾凉亭。”

        他就这么深深的注视着季玫瑰.

        在季玫瑰所看不到的角度，一滴泪光从他眼角落，但却被男孩飞快用指尖拭去，动作快的就仿佛这一滴泪光从来没在他的眼角出现过。

        玫瑰别过去，不想去看男孩脸上的神情。

        他苦笑一声，缓慢的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他一直爱慕着的姐姐。

        男孩每说一个字，仿佛都戳在她的心尖上。

出无数种选择，当你往后回过来看，你会庆幸这个选择是对的。而痛只是暂时的，它不可能纠缠你太久。”

        “就当是一个纪念吧，因为……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听你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一直都很好看，两弯弯的眼睛像月牙一样眯起来，长长的睫密纤长。

        男孩站着一动不动。

        只是这一笑，眼神里那点朦胧的泪光就沾染到了睫之上。

        “我已经试了我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但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走进你的心里。”

        走廊尽，长长的日光洒落下来，勾勒出男孩逆光之中的轮廓。

        ……还不如不笑，反而让人倍觉苦涩。

        季玫瑰拉开办公室的玻璃门。

        季玫瑰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泛起来的情绪压下去。

        说完男孩深一口气，向前走，离开了季玫瑰的世界。

        于是季玫瑰的语调又冷下去几分。

        任何细微的态度的动摇，都有可能让男孩误以为自己抓到了一丝希望。

        她必须得坚决，无情，残忍，那个恶人。

        他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她费了太多的力气才勉强把公司经营到上升期，这个时候不能再出现一点点波折。她已经没有资本供她为感情肆意挥霍了。

        “刚才柏成峻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你想为我好，你就离开。”

        “姐姐，你的心当真是铁的吗？”

        季玫瑰说的很平静，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起伏。

        男孩声音很苦，但却想努力对她微笑一下。

        她生怕只要一看到他漉漉的眼神，她的心里就会再度柔下来。

        但实际上，反反复复的态度只会更加害了他。

        “姐姐，你一定……要赶我走吗？”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变过，唯独只有自己深陷下去，沉溺在这段关系中难以自了。

        “姐姐，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和我说分手了。”

        “姐姐，既然这是你替我的选择，那么我认了。”

        “走吧，我们出去了。”

        “你知我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这一桩婚事。”

        “因为我说过，我都听你的。”

        季玫瑰说这话的时候只盯着前方，不让自己的目光与男孩对接。

        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

        那张脸绝美，惊艳，却毫无一点点人情味。

        和他初识她时候一样，淡漠，冷静，有条不紊。

        走到一半，他停下来，低低的说。

        “姐姐，你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他深一口气，仰将自己眼中的泪光回去，试图想要整理脸上的表情。

        “……当我离开的时候，你就会和柏成峻结婚。等我再度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他的新娘了。”

        在顾凉亭的眼中，姐姐只留给他一张目视前方的淡漠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