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榕都放下了,他有什么放不下的?
四周都是祝福声,只有谢渝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傅宁榕,拳都快要握碎。
现在她的旁已经有了和她更加登对的人了。
他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早就是旧时代封建时的产物,他要选也只选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才不会被这什么狗屁娃娃亲绑住。
他总以为自己的刻意忽视就能证明两个人之间并无其他,却并不知这些不为人知的小动作下藏着的情绪实际名为喜欢。
但这次,她的目光没有落在他上了。
家里额外给傅宁榕的补贴全进了尚在形的公司里,如果不是有人拦着的话,她连嫁妆钱都快填进去了。
好在谢渝颇有些商业脑,加上愿意去寻找机会也乐意吃苦,在恰当时候赶上了风口,吃了一波红利,容俞集团的事业得以蒸蒸日上,
以后站在傅宁榕边的不再是她了?她边也不会再有他的位置了?只是稍微想象一下,他就已经够受不了了。
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不是不喜欢傅宁榕、不愿意跟她在一起?现在好了,你不用勉强自己非要接受她,也不用着自己非要跟她站在一起。
可他就是放不下。
傅宁榕不会让他多喝,喝多了也会关心自己,忙前忙后各种照顾。
可能看见了,却并没有在意他。
谢渝的世界在这一刻真正崩塌,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傅宁榕到底是种什么感情。
谢渝小时候并不屑于和阿榕的这层关系。
傅宁榕并没有看他。
以前觉得自己是有婚约的人,即使不情愿也没有接过任何除了傅宁榕以外的女人,而现在,他可以去寻找完全符合他喜好的人了。
他一次次把傅宁榕推开,一边故作冷漠一边又是装作不在意,拼命想把自己和傅宁榕分隔开,却也会在她每次失落时频频回,忍不住看一眼、再去看一眼。
给谢凛的接风家宴上,西装笔的男人被众人簇拥着,和傅宁榕站在一起,看起来尤为相衬。
就像他以前说的“要选也只选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才不会被这什么狗屁娃娃亲绑住”。
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大大方方送上祝福。
那门娃娃亲背后真正的主人由谢渝变成了谢凛。
谢渝端着酒杯,对周围人的殷勤和讨好似敬来的酒几乎来者不拒,仿佛她轻描淡地接受自己将来的结婚对象由他变成谢凛,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背叛。
酒喝到最后几乎都是愤。
大概她以前关心他也是出于自己会是她以后结婚对象的原因?但现在谢凛回来了,自己又算什么?她未来结婚对象的堂弟吗?
谢家跟傅家是有娃娃亲的,那还是从前谢老爷子尚在时,和傅老爷子一起定下的。
傅宁榕填进去的那些钱终于得到了回报,翻了百倍以后,又和容俞集团大半的份形式一并回到了她手里。
少年的青春期一直比别人要叛逆一点。
他一开始酒量不行,后来喝多了练出来了,知怎样投机取巧少喝一点。
从排斥到抗拒再到慢慢习惯,谢渝好不容易接受自己跟傅宁榕生来就是一对、就是活该绑在一起一辈子的时候,谢家大伯落在外面的亲生孩子找回来了。
两家早就约定好各自孙辈的第一个孩子相互结亲,到了傅家孙辈,这边就傅宁榕一个孩子,至于谢家这边的长孙,尚且就只有谢渝,因此阴差阳错的,有谢渝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有人提及傅宁榕,两个人从小就密切捆绑在一起。
按照原来约定好的。
谢渝不记得那晚喝了多少酒了,只记得趁着朦胧月色,他踱进傅宁榕的房间。
一杯一杯喝着,胃里的灼烧感让他情不自禁想到和傅宁榕创业初期酒局应酬的那段日子。
他觉得自己的很好,也觉得自己会骗过任何人,但和傅宁榕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没有什么理由再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