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公主，那在下只能算小事，”解发人说着看了看桑芜，又看了看江月婉，“比如你和江姑娘是极有亲缘的，可作真正的姐妹相称。”

        桑芜走到瑶华的时候，正看见江月婉正临窗和短发的缁衣人对弈。

        今日的人貌似格外忙碌，端着水盂匆匆忙忙地朝东边赶，一边朝着她行礼。

        打水给桑芜洗浴后，给她穿上中衣亵，她将桑芜安置在榻上，换过衾被后，再搀着她到步床上继续睡。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将衣裙穿好，推开门就见碧空如洗，鸟雀叽叽喳喳地在上空盘旋，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连年的天灾，陡然被不知情理的百姓传成天降神罚，不得已只能请德高望重的长进。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公主才是被食气的，陛下就像是个男妖，压着公主要了一晚，还神奕奕地去早朝。

        “谢谢。”桑芜虚弱地说。

        “公主万安，”江月婉隔着窗扇同她问好，“这位是解发长，进来说话。”

        “你会算命？”桑芜讶异地看着他，目光澄澈。

        ……

        “江姐姐，你和长对弈，我去看景望就行。”

        她望着这一幕，总觉得有些诡异，但是又想不起来。

        桑芜被这句话劈得魂飞魄散，什么叫真正的姐妹相称，难长能算出来她和哥哥有染吗？

        桑芜看着解发长，年岁看着不及弱冠，发快被剃到，跟被剃发刺面的犯一般，名字也和正经的人搭不上边，怎么看怎么和德高望重不匹。

        “我想给我的侍卫算，”桑芜绞着手指，“算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手指下意识蜷缩成拳，呼急促，几乎又要晕过去。

        “姑娘，景侍卫醒了。”和雁站在门外说。

        她在市井长大，经常听说鬼怪仙的故事，故事里面都是女子食男子的气和阳气，将男子的弄得越来越虚弱。

        她知解发人的本事，凡事出自他口，五年之内全都灵验，因而民间将他尊为神，并不是无的放矢之辈。

        “公主若是有惑，贫或可解答一二。”解发长笑着朝桑芜拱手。

        少年爽极的喟叹和少女承受不住的哦交织着，铁梨木步床吱呀吱呀地摇了一宿。

        长此以往，公主怎么吃得消。

        桑芜的眼神瞬间焕发出神采，跑出几步回看着江月婉，笑意浅浅。

        碧琴还以为自己是幻听，桑芜吐出两个字之后，又将眼睛阖上了，好似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

        她坐在旁边听他们说了一会的话，才知解发长是桑槐请来作法祈福的云游人。

        江月婉不知她竟然对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她当然明白解发人的暗示。

        －

        桑芜彻底醒来后，看着贴着床沿睡着的碧琴，将问阿望醒过来没有的问话吞了下去。

        敲门声传入室内几人的耳中。

淫被打成白沫，四溅在发之上。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让自己镇定下来。

        碧琴站在门外，来回焦灼了一整晚，终于等到桑槐一脸餍足地从门内走出。

        “公主……”江月婉试探地扶着她。

        那很多事情就要重新考量了。

        她看着桑芜的睡颜和眼底的疲惫，终于明白哪里不对。

        如今听解发人这么一说，陛下未必没有将她收用的意思。

        原来那些忙碌的人拿着皿去东边是要方便长开坛，桑芜思忖着，没有想到陛下也会信这些。

        几息之后，她才明白是自己亏心，江姐姐要嫁给哥哥，自己当然也算是她的妹妹。

        桑芜满怀心事，眉目愁，拨开珠帘，踱步进屋同江月婉问好。

        “旁人找我算命，无外乎财富姻缘寿命，你将机会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不觉得不划算吗？”解发人放下棋子，笑对她问。

        她之前以为陛下就是怕江家在江陵势大，怕江家联合代郡县的暴民造反，所以将她看押在瑶华作为人质。

        碧琴屏住呼，小心翼翼地提着步子绕过山水画屏，就见桑芜一汗躺在步床上，双手被绑在床桅，衾被半盖着，青青紫紫的牙印遍布全。

        她向桑槐行礼，等他带着小九走出繁院，立刻推门进去看桑芜。

        “不是小事，”桑芜摇，“很重要。”

        桑芜虚弱地对着江月婉笑了笑，说了声没事，或许这解发人就是消息灵通，知江姐姐要嫁给哥哥的消息，所以拿这出来说事，显得自己有本事。

        “略通一点。”解发长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