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茶杯凉了,喜乐放下,不知是心里冷,还是泡在水里太久冷,她抱住胳膊搓了搓,明明觉得自己够坚强了,被折磨了那么久都过来了,可开口时眼泪还是掉在了杯子里:“我明白了,谢谢你们帮我躲过庞魏。”
李寒未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快步的朝另一个方向走,男人的步子总是迈的很大,喜乐跟不上,近乎小跑,又被他拽着,脚步跑的凌乱,有几次都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她用另一只手去拍打胳膊上他的手:“李寒未,你放开我!”
几年,李寒未已在京中立足,已有忠心将领无数,那些人,个个强过了我父亲手下的人,李寒未也强过了我父亲。”
喜乐后退两步,垂在两侧的双手不安的攥紧了衣服,她有一不安的感觉......
“冤冤相报何时了?”尹清允摇摇。
他的动作太快,气势也狠,喜乐愣在那里,可他的手停下了,就那么停在她面前,李寒未皱着眉,手收了回来,一步步近她,“这衣服是
“十三年前,她不过就是个小娃娃而已,哪里知发生了什么,你又何必迁怒于她。”尹清允认真的看着李寒未,低声。
李寒未的指甲掐到了掌心的肉,他不知自己怎么那么生气,又在气什么,听闻此话,走近了尹清允:“周家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
喜乐回看看尹清允,对方对她笑了一下,她也回以微笑,朝将军府里走。
打了几下他不为所动,喜乐一咬牙,手掌弯曲,亮出指甲,对着他的手背一抓,李寒未吃痛松手,看着手上的伤口,转过手就朝着她的脖子伸来。
尹清允看着那块匾额,李寒未府上的事,他还是不要搅进去的好,夜风掠过,手捂住嘴咳了两声,他转上了车。
李寒未看了他一眼,再次看向喜乐,“过来。”
她拿起茶杯送到嘴边,尹清允抓住她的手腕,拿下杯子倒掉茶水,重新倒上新的,“小安,把炉子挪过来。”
喜乐边走边想着刚刚隐约听到的一句话,十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让李寒未非要灭了昱朝不可?她应该问谁呢?
等到了深夜,外面的船舫全都灭了灯火,尹清允才带着喜乐出去,他们的车也不是很大,里面铺着毯子,很是舒适,喜乐在颠簸里有些昏昏睡,额上被覆了一层东西,她惊醒过来,目光便撞进了的尹清允眼中,他的眉眼在淡淡的灯火里清雅温柔,“你的脸色不太好,恐是在水里染上风寒,等会回去记得让大夫看一下。”
喜乐没动,低避开李寒未阴翳的目光,李寒未握紧双手,咬牙一字一字:“喜乐,过来。”
喜乐捂上额,一块冒着热气的布,她把手拿下来,隐约闻到了药香味:“公子看脸色就能判断出来了?”
她低想的太入神,一下撞上了东西,抬一看是李寒未,不知他怎么就到了她的前,低眸冷冷的瞧着她。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李将军。”尹清允走过去。
喜乐看向他,他的眼睛也望过来,那双深邃的眼中只有平静,与世无争的平静,她低下:“谢谢。”
小安以为是自家少爷冷,就把火炉放在了尹清允旁边,尹清允却推到了喜乐的旁。
李寒未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冷哼了一声,“代我向尹将军问好。”说罢转回府。
四下一时寂静。
她更冷了,这回是害怕的,抬脚慢慢的挪过去,李寒未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一直牢牢盯在她上,即便走过去了,她也不敢靠他太近。
“李寒未把当初的帐全算在了我父亲上,在他有一次立了个大功后,拒绝了金银财宝土地美人,只要位子,皇上当然给,给了他一个大显开朝以来独为他一人特设的职位,镇国大将军,与我父亲的辅国大将军平起平坐,”尹清允屈指敲起了棋盘,“如今,我父亲也要让他三分。”
她愣了下,想起那船舫里有浅淡的花香,可花香里又夹着其他的什么味,这么一想才反应过来,是中药。
下去看到的就是李寒未,他背着手,一黑衣,在将军府门口灯笼微弱的光下,紧盯着喜乐,他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回来。
车此时停下,尹清允先下去,伸出手把喜乐接了下去,小安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转了个继续睡。
“久病成医。”他自嘲的笑笑。
“进去。”他终于不再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