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自知失言缩手缩脚的模样叫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在她转的刹那抓住了她的手腕。

        “唔，确实，我爷爷退役后就被安置到桐城下属区县中学里的工勤岗，他的医保卡是红色的，上面好像还印了‘……对越自卫反击战所出的贡献’之类的字，我也是有回陪他去医院拿慢病的药看到这张卡才知他曾经参过军，以前一直以为我家是从村里种地种到桐城的呢。”

        陆璟知猜测错误后表情松下来，正沉着她意何为，但她竟忽然乖巧，主动：“我去洗澡了。”

        “他也是参与越战的军人其中之一，只是比较幸运，不仅在战场上活了下来，还在两山战役中指挥所属团取得了关键地区争夺的胜利，获得了旌表。”

        冯宜想起来为什么觉得麻栗坡这个地名熟悉了。

会儿还是告诉了她：“前几天去你们隔省麻栗坡县折的，我爷爷说反正我来都来了顺便去帮他点事。”

        其实他真不想在这种时候谈起旁的话题，但她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停顿，垂下眼睫选择退让：“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去洗澡了。”

        越战……

        这下冯宜倒真产生疑惑了，麻栗坡县……这个地方好像有些耳熟，她也曾在哪里听说过？不过他爷爷那样的人物要孙子往个山村小地方钻取个树枝是图什么？

        “为什么……要这个？”

        “……”这回扯嘴角的变成了陆璟，他：“那你都看到政府发的医保卡上写什么了还问？”

        这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不由拧眉询问：“怎么了？”

        陆璟抿起嘴，线逐渐趋平。

        “为什么不算？”陆璟觉得她的模样很是有些奇怪，“你爷爷参军入伍过退役国家都会安置转岗的吧，医疗也有特殊保障，有这些待遇就是国家承认的啊？”

        她眼珠微偏看向一旁，几秒后才转回：“没什么，只是有些巧，我爷爷也曾应征入伍参与过越战。”

        很快他感觉有什么不对，语气难得有了几分犹豫：“你爷爷……现在怎么样？”

        “还好，和我住在县里老家。”

        陆璟看到她扯了扯嘴，眼睛却睁得很开，表情说不出是迷茫还是无奈还是好笑。

        陆璟一愣，正想说什么时她又率先开口：“不过他只是一名运输兵，我也不知我爷爷算不算为国家过贡献的军人。”

        “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麻栗坡县有个烈士陵园，里面埋葬着九百多名在越战中牺牲的年轻战士，我爷爷让我去祭拜一趟，再带几条陵园旁的树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