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峡谷中的杀声平息了下来。羌兴下马来到青铜轺车前下拜请罪:「禀相国,贼人已擒杀干净,共点得尸体九十七具,约有四人逃脱。」
si m i s h u wu. c o m
难于通过;天陷意为丛林山塬,道路不明;天隙意为两山夹峙,通道狭窄。而这鄜山峡谷就占了绝涧与天隙两险。
两军杀到一处,持久难解难分。眼看一个翻毛皮袄已经举着弯刀正一步步靠近青铜轺车,羌兴情急,将手中的剑猛地一掷,正将那人穿了个透心凉,倒在了车前。
「请相国看看此物。」羌兴呈上一支箭,密叔接过,递给召伯虎。这是一支北地常见的羽箭,箭身铜铸,光泽锃亮,末端刻着两个字符,很是难辨。召伯虎博学多广,识得这是戎文「孤竹」二字,顿时陷入沉思。孤竹入大周境内行刺于他?目的何在?难道是不想让自己查得隗多友一事之真相?顿时有扑朔迷离之感。
这支护卫铁骑训练有素且久经战阵,闻得一声军令,主将羌兴骤然勒马,长剑指向山口高声喝道:「卷起旌旗!飞骑连环!走马进山!」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雷鸣般的大鼓隆隆滚过峡谷,两岸密林中响起山呼海啸般杀声,一片片分不清是白是黄的翻毛皮袄,在幽暗的峡谷如同两条闪亮的银蛇从两岸高山扑下,杀入正在行进的铁骑之中。其中一股最为凶猛,直扑青铜轺车而来。
的百人队前后夹护着召伯虎的那辆青铜轺车,也进入了山口。
此时羌兴也看出来了,敌方不过百余骑,意在偷袭得手,一击不中,自然没有余力。顿时心定,站上轺车高喊:「弟兄们加把劲,把这伙子贼人杀尽,若相国有失,我等皆身死族灭!」
话音落点,十名斥候骑士当先飞出探路,其余大队骑士毫无停留地沓沓走马,首尾相连地进了山口。三个百人队之后,羌兴带着一个最精锐
「还有一具。」召伯虎沉声一喝,身旁的密叔一抬脚,一具翻毛皮袄的尸体滚落下来。
「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召伯虎的问话听不出喜怒。
召伯虎自然也看出来了,他遥望山口,喃喃念叨着:「六险之地,伏女干之所也,必亟去去,勿近也。」虽如此念叨,却是无可奈何。要北上,唯此一条路,此时要退回绕道少说也得旬月光景,再盘桓下去,何时到得土长城?
羌兴勃然大怒,举剑大吼:「戎贼偷袭,拼死血战!杀——」
「看装束似是猃狁人,可是……」羌兴有些犹豫,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并不自信。
「可是什么?」召伯虎追问道。
直到最后一个百人队全部进入山口,前哨斥候与后卫游骑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羌兴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念闪动,召伯虎喝令:「单骑雁队,急速过山!」
羌兴吓得额上直冒冷汗,伏地不起:「末将护卫不力,致使相国受惊,死罪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