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刘涛进来跟张书记汇报工作,说:“县里的考核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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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北转过身,对着门口说:“是我。”
苏小北心里委屈的很,说:“我就是想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些,哪错了?刘镇长你就帮帮我们吧。”
苏小北怀着无比绝望的心情离开镇政府,回到了桃花村。
两人闲扯,每次苏小北谈到修路,张书记就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让苏小北无从下手。
苏小北倔强的说:“这就是事实嘛。我们桃花村人都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所以就被你们区别对待了。”
苏小北这才注意到来的人是牛大宝。
苏小北在浠水镇当书记时,他们两个是见过面的,那时他还是政府办副主任,他对苏小北的印象不坏,但也不好,尤其是信访事件以后。
牛大宝瞪大眼睛望着他,惊讶的问道:“修路?”。
刘副镇长听了苏小北的话立马拉起脸批评道:“小北同志,你是党员,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小北同志,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刘镇长的脸拉的很长。
苏小北没有说话。
这时,那人便举着手电筒走了进来,灯光找到苏小北的脸上,他似乎看到泪光。
那人一脸疑问:“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嘛?”
苏小北望着刘副镇长,不高兴的说:“镇上办不好的事,县里就能同意?现在每个村里都通了公路,为啥就是俺们桃花村通不得。我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镇上这是明显对我们村有偏见。”
他。我知道桃花村的难处,也知道你的难处,可是再死缠烂打也没有用。与其在这里苦耗,还不如到县里想想办法。”
苏小北将头转过去说:“别瞎照。”
进了办公室,他喊来党政办的刘涛,给苏小北倒了一杯茶。然后问:“今天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要知道你现在在东临可是出名了,连带着我都沾了你的光。”
牛大宝刚要回话,却又听苏小北说:“叔,给我讲讲桃花村的故事吧。”
最后苏小北直接点明主题,说:“张书记,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桃花村修路的事。”
牛大宝好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说:“这条路我们是年年催,然后是年年退。这些年过去了,他们还没有正真把我们当成茂林人。这些官老爷啊!”
张书记摆摆手,说:“我是茂林主要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应该要负责的。这点担子我还是要担起来的。”
刘副镇长叹了口气,说:“这样,下午张书记来,你直接去找他吧。要记住千万不要冲动,张书记的性子比孙镇长都倔。”
苏小北接着说:“对,就像桃花村的前辈一锹一锹的垦出这片土地一样,我们也要开出一条桃花村的路。”
牛大宝又续上一根烟,抽了几口,说:“那是一段光荣而又艰苦的岁月......”
晚上,他思来想去,辗转难眠。于是一个人起身便出来溜达,走着走着便到了村东头的试验田,地里好久没人打理,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几株青草。于是弯身,把草拔了出来,然后一个人坐在田间地头抽起了烟。
试验田边的那个简易实验室还在,门口上的锁生出一些红锈,他拿钥匙打开,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走了进去,里面的实验仪器擦得干干净净,摆放的整整齐齐。他确信刘静死前肯定来过这里。他的心又莫名的痛起来。
于是,苏小北就在车里等到下午两点,然后站在张书记的门口等着。差不多三点的时候,张书记回来了,他看到门口的苏小北,有些吃惊,说:“苏书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苏小北递出一根烟,又给牛大宝点上,说:“心里闷得很,出来转转。”
牛大宝把手电筒熄灭,然后和苏小北两人并排坐在田埂上。
“叔,我想修路。”
门外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冲着里面喊了声:“谁在里面?”
牛大宝叹了口气,几个烟圈从他的鼻孔喷出,在凄美的月光下飘散。
张书记点点头,起身便离开了办公室,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苏小北一个交待。
既然政府不管,那我们就自力更生,这片荒地,还不就是桃花村人自己开垦出来的。他做不了愚公,也做不了焦裕禄,但他要做桃花村的筑路者。
牛大宝问:“去镇里受到打击了?”
苏小北知道张书记是指高洋被打以及桃花村告状的事,急忙道歉:“连累张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