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中的那根道德准绳。
似季飞这般桉例,在孟修远看来有些难以断定其罪责,可在杨姑娘眼里,却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事情至此,其实是杨姑娘因为孟修远的原因,对自己心中的那份坚持做了妥协。
正直如她,既不愿惹得孟修远太为难,又不想违背自己的道义,只得以身替之,做出了那所谓“自己补上”的过激行为。
杨云素听了孟修远的话,知道他能体谅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连身体里的伤痛折磨似是都减轻了几分。
可片刻之后,于内心之中仍似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孟少侠,你真的觉得那季飞的行为,不该受到惩罚么?”
孟修远闻言无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许是我这些年见过的、杀过的恶人太多了吧,其中罪大恶极、触目惊心的,不计其数。
相较下来,季飞的这点事情,许是道德上有差,可我还是觉得确实罪不至死。
情之一字,终是只有当事人才说得清。
以往来历朝历代的律法来讲,应该也都定不了他的罪。”
杨姑娘闻言眉头微皱,细细琢磨孟修远的这番话。尤其是其中最后两句,让她听得确实有些触动。
半晌,她轻出了一口气,再没有开口,转而默默认真运行真气、修复内伤。
如此一夜过去,待到第二天太阳初升,杨云素已经能够有力气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见状,孟修远本想着与她找处村镇客栈住下,先帮她将伤势大略恢复再说。
却没想,杨云素却是先一步向孟修远问道:
“孟少侠,不知你本来的目的,是要去哪?”
孟修远闻言一愣,略微思索之后,开口答道:
“本来我是想得了那《武穆遗书》之后,尽快给它找一个好主人,替抗元大业助一份力。
现在恰好遇上那朱元章,此时倒是顺带就成了。
接下来我其实没什么急事要做,非要说的话,便是想要去海上练一练功夫。
看看,我这内功是否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杨云素闻言意外,不由问道:
“似孟少侠你这般的绝世功力,真气应该早就已经蓄满丹田了才对,除了下苦工磨炼精纯意外,尚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么?
还有为何练这内功,一定要去海上呢?”
孟修远闻言,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将那“压缩真气”的事情与杨姑娘简略说了一下。
杨云素听孟修远这说法,脸上表情惊讶,当即便朝孟修远问道:
“孟少侠,你介不介意,让我也跟着开开眼界呢?”
孟修远有些疑惑,轻声问道:
“这本就没什么好瞒人的,武学交流,自然是不介意。只是杨姑娘你的伤势未愈,是不是先专注疗伤会好一些?”
杨云素闻言却是灿然一笑,对孟修远全不在意地答道:
“有这般见证武学奇迹的机会,于我辈武者来说,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我这伤势已经大概控制住,没什么大事。”
孟修远闻声,也不太好拒绝,毕竟一定程度上算是自己连累杨云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