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说过他已逃了。”
钟无泥冷笑,正欲说话,客栈里的灯已被点亮。
灯光点亮的一瞬,屋里立刻传出几声惊呼。
惊呼声起。钟无泥正欲飞身进屋,却只觉眼前一花,风逍舞已从他眼前消失了。
钟无泥顿住脚步,心已沉了下去。
丐帮虽不以轻功见长,但他自信自己的轻功已属江湖顶尖水平,即便与宋捉影相比他也不认为自己会逊色多少。然而他发现风逍舞的轻功竟似比他还要高上一层次。
他那颗比之少年时更盛的虚荣心立刻受到了打击。
钟无泥沉默着,长叹口气。
忽然他却笑了,笑得有点奇怪,也有点……
屋里的人依旧在,却没有一人说话。甚至连风逍舞和钟无泥进来时,也没人去看一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只在一个人身上。
一个死人。
易风扬已死在了座位上,两眼突出,连舌头都伸了出来,整张脸变成了死黑色。
名满天下的峨眉掌门,死的时候也并不比别人好看多少。
易风扬的致命伤口是在背后,背后心脏处的五点血印。
血流出来,也是黑色的。
这显然是喂过毒的暗器。一发致命,见血封喉。
李沁从易风扬的背后将暗器挑出,摆在桌上。
五根银针,银针已发黑。
这是江湖很常见的暗器,从这种暗器并不能推断杀人者的来历。唯独不寻常的是杀人者居然是用银针喂毒,这就和挑衅所有在座的各位高手没什么两样。
每个人都噤若寒蝉。事关峨眉掌门的生死,没有人敢妄下断言。自肖九星闭关,易风扬接掌门户,成为第十八代峨眉派掌门后,不出五月,就遭人暗杀惨死。时间之短,简直骇人听闻,峨眉派三百弟子,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虽没有人作声,但每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风逍舞。
只有他在刚才那段时间一个人外出,谁也不知他做了什么。
钟无泥已大嚷道:“一定是风逍舞,一定是他干的!”
风逍舞没有说话。
钟无泥冷笑:“若不是你,刚才为什么要在我们谈话时一个人走出外面?我刚才在外面也没见你有什么事,只是一个人在闲晃,这你怎么解释?”
有人的手已按在了兵刃上,随时准备出手。
丐帮长老说的话,分量远不只是“厚重”二字足以形容的。
风逍舞却依然沉默。
他无法解释,也不愿解释。
但他依旧还是冷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宋捉影道:“一定不会是他。”
司徒超风已开口:“有何证言?”
“证言倒没有,我说不是他只因他是我的朋友。”宋捉影缓缓接道:“我从不和小人交朋友。”
钟无泥冷冷道:“朋友也是会变的。”
“有些人是永远不会变的。”宋捉影道:“他就是这种人。”
钟无泥大笑:“可笑,可笑。”
宋捉影道:“有何可笑?”
钟无泥道:“你若说他不会变,不妨解释一下为何方才他一个人出外面晃荡?你若能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信你。”
宋捉影正欲说话,风逍舞却已开口:“不必解释。”
钟无泥笑了:“你看,连他自己都死心了。”
风逍舞道:“钟老既怀疑此事是我做的,想必是有了确切的证据?”
钟无泥道:“此间众人皆不曾离开过,只有你脱离了大众的视线。只有你能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朝易掌门出手,难道不是?”
风逍舞看向司徒超风:“请问庄主,若义宏庄此刻正在审判某人,那么是凭质疑来定罪还是凭证据来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