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散场出来，一玉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听见喻远在接电话。

        “来京城了？”他站在一边，眼神微眯，嘴角笑。

        大约是男人的气质太好，路过的几对男女都在看他。

        “巧了，我也在国内。”

        “瞧你说的，”他说，“你石三大驾光临，我还能不上来接待？”

        “行，上过去。”

        “你要去玩？”等他挂了电话，一玉眨眨眼睛，“那我自己回家？”

        “回什么家？”喻远一把揽住她的肩，低看她，“难得今晚孩子有人带，我们一起过去喝喝茶，石三不是外人。”

        是一家私人的茶室。

        一个男人坐在茶室，看见了喻远的影，他站了起来。握了握手，他的视线落在了一玉的上，“这位就是嫂子吧？”

        一玉笑了笑。

        “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还能看见嫂子，哥你是真没把我当外人，”男人笑，“兄弟明白。”

        喻远笑了一声，揽住了一玉的肩。

        “难得你也肯上回京，”茶女把茶送上，石三让她下去了，喻远靠在椅子上笑，“还以为非要去M省才能看见你。”

        “唉，不是我不想来，”叫石三的男人笑，“我家的家训在这里——”

        喻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笑着摇了摇。

        什么家训？

        一玉端着茶杯闻了一下，清香扑鼻。她抿了一口，口味甘甜。

        “嫂子觉得这味还入得了口吧？”石三笑，“我车上还带着几盒，嫂子你要是不嫌弃，待会我就叫人给哥放车上，也算我给哥和嫂子的一点心意。乡下东西不值钱，也是个野趣罢了。”

        “你呀，”喻远摇笑，“韬光养晦。”

        石三摆手笑。

        “我家老爷子那天还在和大哥说，你家老爷子是可惜了，”喻远抿了一口茶，“当年他请石老爷子进京——”

        “别提别提，”石三笑着摆手，“喻老的心意我们懂，只是我们有几斤几两，自己知。”

        一玉低喝着茶，默默无语。

        喻远摇笑。

        “当年我家老爷子临走的时候，”

        男人突然收了笑容，面上突然有了些追忆感怀之色，“说了四字家训。我们子孙的，总要恪守谨记才是。”

        什么四字家训？一玉竖起耳朵。

        忠报国？

        “唉，”喻远摇摇，笑了一声，“你呀。”

        “永不进京。”

        一玉眼一。

        石三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敬了喻远一杯，“老爷子的遗嘱，我们子孙的，也不敢违背啊！”

        “他老人家让我们偏安一隅，个本分人，也就够了。”

        喻远笑了起来。

        “喻老和喻长太忙，我也不好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