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加入绣衣楼已有一年多,起初,广陵王对他多有戒备,而在贾诩确认进入蛾bu之后,贾诩渐渐频繁被安排固定事务。其中一件,便是例行去歌楼捞人。
白天的歌楼没什么人,少数几个还是昨晚宿醉在这的,三三两两地被家里的侍从搀扶回家。贾诩拄着拐走进去,他的脚步很轻。
“老板。”贾诩站在大堂朝着里面,不轻不重地叫dao。
“诶,来了。”老板急忙从账房里出来,看见是熟人,笑着问好,“是贾先生啊,这个时辰来,是来找那一位的吧?”
贾诩轻轻摇了下tou,说dao,“我往后并不会常来。今日来是为他提前支付未来一个月的账单,这是全bu的钱款。”老板看着眼前一袋子的钱有些愣住,后又随即收好钱袋,表示自己明白。
贾诩办完事便离开了。郭嘉原本因宿醉,歪倒在二楼昏睡,贾诩进来的时候,他隐约有些醒来,他听见楼下的动静,觉着似乎是熟人的声音,便从二楼冒出tou往下看。他看着贾诩公事公办地给他支付未来一个月的歌楼账单,心里开始琢磨起来。
几天后,广陵王因有事找郭嘉,便把郭嘉叫回楼里。郭嘉走在走廊里,忽然发现前面似乎是急着赶去广陵王书房的贾诩。郭嘉听说,前天广陵王因一些事情棘手,属下办事不力,少见地发了通火。
贾诩虽然tui脚不便,但终归保持着君子的仪态,即使心里略有急躁,也不会表现出来。寻常人看见他,甚至会觉得他步伐稳健。郭嘉不快不慢地安静跟在人shen后,看着对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轻声说dao,“慢点。”
说完,郭嘉不知怎么地正好走到贾诩shen边,微笑着跟人打招呼,“文和好。”贾诩似乎是略有些惊讶,开口回答dao,“真是稀奇啊,能在楼里看见你。”
“文和贵人事忙,我明白的。我虽然是个闲人,今日确实是殿下叫我来的。”
贾诩闻言微微点了下tou,神色平淡地又说,“主公还是看重你的,你不必妄自菲薄。”
郭嘉笑着说,“我懂的,不过,还是不及文和对我好,文和是替我付了未来一个月的歌楼账单,对吧?”
贾诩的神色像是才想起来这件事,平淡地回答dao,“是主公的意思,我只是替主公跑了趟tui。报销账单已经提交给了傅副官。”说完,两人已经走到广陵王的书房门口,贾诩在门口熟练地通报,获得准许后推门进去了。
郭嘉不知为何停在了门口,大概是要等贾诩见完广陵王再进去,他看着贾诩随手关上的门,去走廊旁边的椅子坐下等待,神色平静地不知dao在想什么,已经是……主公了啊。
贾诩与广陵王议完事,出来看见安静等在门外的郭嘉,点tou示意一下便离开了。郭嘉进去后,得到了一个广陵王给他下达的任务,贾诩也在其中。两人要与其他几个密探护送一位重要线人离开盧江。
护送小组在客栈接到线人后,在城区里躲避着敌人密探的跟踪,敌人的密探很是难缠,郭嘉贾诩一行人更换了一次服装还是没能完全甩开,于是他们决定分tou行动,干扰敌人密探的判断。
郭嘉和贾诩被分在一组,两人在一chu1小酒楼等上一组把线人转交过来,贾诩神色平静地喝着茶,郭嘉转着茶杯,脸上挂着笑环顾了下四周。
郭嘉似乎没有紧张这种情绪,zuo任务时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看着贾诩严肃的样子,总是忍不住对他讲几句闲话。贾诩并没有分神看他,像是下意识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接他的话。
忽然,郭嘉收起笑容,侧耳听了下,低声对贾诩说dao,“有危险,先撤。”贾诩不疑,跟着郭嘉混在人群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两人转移到相对安全的角落chu1,贾诩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郭嘉时不时探tou确认周围的情况,tou也没回地突然说dao,“是留下的标记被识破了。”
贾诩了然,那标记是郭嘉zuo的。贾诩思忖了下,轻叹了口气开口说dao,“你我一组,既是失误,结束后我会如实报告你我的失误。”郭嘉看了贾诩一眼,看上去yu言又止。
两人的行踪大约被敌人的密探发现了,所以不断更换躲藏点。两人必须在天黑以前,城门落锁之前混出城,否则天黑以后,敌人便是瓮中捉鳖。两人来到城区边缘的一chu1人家,这hu人家似乎早就搬走了,但是还留了些没用的东西,比如衣物。两人没得挑,捡起衣服便开始乔装。
几件布料拼不出两件男装,倒是还有些零碎的妇人衣物和碎首饰,贾诩眼疾手快地挑好衣服换了起来,郭嘉看着挑剩下的衣服,少见地无语说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