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在窗前随风摇曳,日影落在冻结的水池冰层之上,映出了细碎的裂痕,池水在冰下缓缓淌,发出阵阵潺潺的声响。屋门口挂着一层厚厚的帘,帘内炉火熊熊,香气氤氲,郭嘉侧躺在榻上昏昏睡。
贾诩在这里探索了一两日,几次险些摔下楼去,但无人回应,他越发确定此似乎只有他们两人,故这几日,他对其他事物都兴致缺缺,唯独想见郭嘉,对方说过,若他有想见的事物时,便是恢复的时刻,贾诩眉眼舒展,决定去找他。
他记得那人上似有散不尽的脂粉香气混着昙花香,贾诩扶着墙,凭着直觉走了一段,然后微微抬,闻到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香味,如同刚学会走路的幼兽凭着本能去寻找,终于找到香气最郁之,他轻轻移开门,他听到前面有人舒缓的呼声,大约是睡着,他待在门外,正要关上门等待片刻,室内敞开的窗外忽然刮进来一阵寒意刺骨的风,一直到门口,冷风裹挟着雪花迎面扑来,冷气蓦然钻入口鼻,一冷冽的寒意传遍榻上之人全,令他周战栗。
郭嘉困倦地支起,慢慢坐起,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人,他扶着,不解地问,“你在那里什么?”
贾诩被这冷不丁地发问微微吓了一,礼貌而坦诚地回话,“我想见您。”
郭嘉眨了眨眼,微微点,说,“那便进来吧。”
贾诩起进入室内,关上纸门,对方并未说话,但他却不再像刚开始那般拘谨,慢慢走过去,边走边试图解开郭嘉给他眼睛缠上的纱布,后脑的结并不好解,他心中急于解开,指甲泛白,越发用力地去拉扯,可那绳结似乎越发紧实,倒像是死结,他看不到对方,总觉得这般有些狼狈,他心中一急,猛地扯开些侧的纱布,纱布掉落的瞬间,他的眼睛刚看到些光亮,一不小心不知踩到了什么,整个人摔倒下去,膝盖跪地的瞬间,骨像是受到碾压般传来一阵锥心刺痛,他不顾疼痛,迅速起,那圈白纱落在他的肩颈,他抬眸正好对上对方惊讶的视线。
贾诩望着对方,眼前之人姿清瘦颀长,面容清隽雅逸,又略带一些憔悴,绿褐色的眼眸如琉璃般纯净,又如秋月下的湖水那般温,眉眼深邃,鼻梁,眼中浮动着因惊讶而产生的光华还未散去,他在被那样的眼睛凝视着。
郭嘉再一次被对方那纯粹真诚的猩红色击中,他微微撇开眼,贾诩注意到对方视线的回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盯着人看,忙垂下眼,眼睛快速眨动着,思考着自己该说什么。
半晌,贾诩不知看着地上何,缓缓说,“我的眼睛大致恢复,但我仍然不知该去往何……故……想要留下。”说到此,贾诩抬看向对方,神色坚定地说,“为此,我可以为您任何事。”
郭嘉闻言,神情淡淡的,无悲无喜,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嘴角微颤了一下,最后说,“这是你的决定,不必过问我,你想在此停留多久……”郭嘉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说,“想去哪都可以。”
贾诩看着郭嘉,忽而灿然一笑,眼眸灵动明澈,郭嘉眼中极快地闪现一丝带着苦意的愕然,他听到对方隐隐有些雀跃地问,“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