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地替她整理敞开的前襟,说:“我也有一句,你放心,要给你——如若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我拼死也要保护你。”
他半强制地将广陵王的亵穿好,又重新绑紧腰带,落寞地说:“无人在意的天子,只能拿自己的命献殷勤了。”
广陵王每每听得这种话都不知如何作答。他总说这样自怨自艾的话,不论她说什么都徒显怜悯。然而他们都知的,刘辩想要的并非她的怜悯。
因怜悯而生爱,与因爱而怜悯,全然是两种情感。
她怔怔一会,仿佛被灼伤一般,不敢再看刘辩的眼睛。只是即便她不再去看那双眼,目光所及之也似乎都变成了明黄色的琉璃,教人动情。她张了张口,苍白安:“天下仍然心向汉室。董卓之祸,终会过去的。”
“你说这话,都不敢看我的眼睛。”刘辩大笑,言语愈发刻薄。他将广陵王拥入怀中,低声说:“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在……哄我。但是,哄人得有哄人的态……”
他话还未说完,广陵王已经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虽然从未开诚布公地宣誓,二人之间已经心照不宣地暧昧多年,然而广陵王几乎不曾主动。好歹算是青梅竹一场,如今又是坦诚相见的君臣,她实在难以说服自己,让自己在看见天子出这样的神色时完全不动容。
刘辩瞪大了双眼,满心欢喜地加深这个吻。
二人交织,难舍难分。刘辩发的男有意无意地弄她的小腹,那里面盛满了酒,每被弄一次,就酸胀无比,仿佛要失禁却又始终差点什么,让人心。
兴许有一盏茶的时间,刘辩才松开桎梏,餍足地说:“不知怎么的,安心多了,你得常这样哄我。”
不过一个吻,他就被哄得心满意足,此刻心情又恢复了明媚。几乎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他又继续:“不就是个缺了角的玉吗?我看丢了也好,它丢了,我才能时常与你见面。”
广陵王愕然:“什么?!”
刘辩愤愤地说:“我们小时候明明一起长大,可是,能见面的时候越来越少。”
究其原因,二人其实心知肚明。然而不似年少时的直言不讳,如今的许多话烂在肚子里反而好,因此她只能垂眸:“天子,本就是孤一人的。”
刘辩却执意要戳破她的话术,他总觉得自己是被半推半就地搡上了这个位置。可他如此不情不愿地承了皇位,却是半点好都没捞得,喜欢之人见不得,喜欢之去不得,连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指指点点。
众人都说天子所皆可得,他却毫无实感。
他想得多,却并不会当真对广陵王如此说,反而言语赤暧昧:“我明明有你,为何要当孤家寡人?你小时候不这样,你还会偷偷穿裙……”
发觉他不经意间又要将话题引向揭自己老底的方向,广陵王气急败坏地打断他:“又说小时候的事……“她抬眼看见刘辩谈及此事时神色霁明,心情是当真愉悦的,于是话到嘴边又改了调:”算了,你若能轻松一些,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