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感情上来说,他希望兄弟和睦手足情深。可事实上,从他得了父皇青睐的那一天起,就成了皇兄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贺祈想到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他们,如何放心得下,故作轻松地说:“我还能撑得住。殿下先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侍卫应声而退。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虚言。六皇子再年少情再温厚,等日后坐上龙椅成了天子,情脾气也会发生变化。他不能将一切都寄托在天子的良心上。
虽然这么想有些对不住姐夫。不过,有姐夫在,他心里真的踏实安稳。
一个东侍卫张口应下,迅速走了出去。很快便回来禀报:“启禀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一同来了。说是有一桩要事和殿下说。”
原来,皇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令人在不知不觉中变成最厌恶的模样。
六皇子在心里默默给姐夫记了一笔功劳,正要说什么,门外忽地响起了异样的声响。
这倒也是。
还有三十多天要熬,不好好休息谁也熬不过去。
六皇子沉默了。
不说别人,“一母同胞”的嫡出兄长就是最嫉恨他的那一个。不惜利用寿宁公主来算计他,甚至连父皇母后也不放过。
对裴皇后来说,有程锦容在边陪伴,是最大的安。
六皇子紧皱的眉稍稍舒展,看向百般安自己的贺祈,一句姐夫差点冲口而出。
他是忠臣良将,绝不是染指皇权的权臣。
“有时候想想,真是荒谬。”六皇子喃喃低语:“明明我们是亲兄弟,应该是世上最亲近的人。就像裴璋和裴珏一样,相扶相持,手足情深。”
他对几个兄长的感情很复杂。
六皇子一愣,看向贺祈。
“我以前觉得父皇太过多疑,信不过任何人。现在轮到我了,还没坐上龙椅,我已经开始想东想西疑神疑鬼,是不是特别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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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略一犹豫说:“孤今日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话到嘴边生生改了:“这些时日,贺统领也没能合眼,委实辛苦。我边有这么多人守着,贺统领也去睡会儿吧!”
“我会在心里想,他们靠近我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嫉恨狂。他们会否在背地里算计我对付我。”
寿宁公主临死前的疯狂,深深镌刻进了他的脑海中。自那一日起,他心里那层脉脉温情的面纱就被残忍地刺破,出皇权无情的惨烈真容。
没办法的事。有阿容照顾皇后娘娘,殿下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可是,我已经没办法信任他们了。”
六皇子是太子,也将是大楚的新帝。六皇子再信任他,他也不能代六皇子决定。
这才第十六天。
贺祈十分警觉,不假思索地抽出腰间长刀,沉声喝问:“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他对几位兄长的提防戒备,也越来越。
贺祈怜惜地看着自厌自弃的六皇子一眼,低声
这其中的微妙尺度,很难把握。贺祈心中自有一杆秤,什么该,什么不该,清清楚楚。
过了片刻,侍卫再次进来禀报:“几位殿下说,这件事十分要紧,一定要现在告诉殿下。”
贺祈没有越俎代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