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并未多说，低声叮嘱两人：“今日之事，谁问你们也别多嘴。”

紫苏甘草对视一眼，一同点应了下来。

不得不说

程锦容有些无奈地笑了一笑：“是你岳父的终大事。”

程锦容笑着白了他一眼：“说得倒是轻巧。我总得问一问我爹的心意，再决定。”

如果没有卢慧娘对比，程锦容会觉得贺五娘不错。以贺五娘的情脾气，一定是一个好妻子。程望需要的正是这么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倒是甘草，隐约有些印象，小声嘀咕着：“这个名字，婢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婢在哪儿听过。”

贺祈越听越惊诧，也越听越有趣，到最后，直接笑了起来：“哟，原来我岳父还有这么一段桃花。”

这信一来一回总得一个多月，写完信后，程锦容便耐着子等待。

这么多年，程望在信中竟从未提起过只字片语。真亏得程望能忍得住。

在见过热烈耿直的卢慧娘之后，贺五娘就显得寡淡了。

“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得回府一趟的贺祈，自觉被妻子冷落了，颇有些哀怨：“我们十日才见一回。你就半点都不想我吗？”

太夫人照例每日带贺五娘来凌云阁小坐片刻。

“人心都是肉长的。也只有这样的深情，才有可能打动岳父。”

甘草在程望边待过五年，或许是听川柏提过卢慧娘这个名字。

不咸不淡的生活，当然不及你侬我侬夫妻情深。

程锦容心情复杂地回了院子，亲自提笔写了一封信给亲爹，然后令贺府亲兵立刻送去边关。

……

程锦容回过神来，笑着推开贺祈凑过来的嘴：“别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然后，将卢慧娘一事娓娓来。

贺五娘贞静少言，情温和。程锦容和她慢慢熟悉起来，偶尔闲话几句。

程望对“亡妻”一往情深，答应续娶，是为了她这个女儿。她也盼着亲爹能彻底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崭新的生活。

一旁的紫苏和甘草凑上前，一左一右扶住程锦容。程锦容回过神来，轻声笑：“我伤势好了大半，走几步也无碍。”

“人家姑娘为了他一直没嫁人，现在都成老姑娘了。现在岳父终于肯续娶了，那还犹豫什么，娶了人家就是。”

贺祈见程锦容说得郑重，收起玩闹之心：“什么事？”

花，竟开得如此旺盛。

紫苏不肯松手，笑着说：“还是婢扶着放心一些。”然后，悄声问：“小姐，这位卢姑娘到底是什么份来路？为何今日忽然登门？”

程锦容和卢慧娘说话的时候，紫苏甘草都在门外，本不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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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姑娘是武将之女，又去过两回边关。边关情形如何，她心里很清楚。以后去边关生活，也能熬得住。再者，卢姑娘对岳父一往情深，等了这么多年，终大事蹉跎成空。她一听闻岳父要续娶，立刻从洛阳赶来京城见你，可见心意坚定。”

“与其娶一个素昧平生从未见过的女子，倒不如娶卢姑娘。”

卢慧娘的固执和深情，或许能彻底打动程望。

贺祈挑眉一笑：“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岳父将续娶一事托付给大伯母，其实就是让你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