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乱成这样。
褚陈心中发笑,想:人家一个二十五六的成年人,待在工作的地方,再安全不过,瞎担心什么?又者,他若还是以前的祁白严,此刻想的,便不该是工作的事,而是清楚知他下午本没什么闲时间喝茶。面上却:“有什么关系!叫上唐老师一起!”
但他……
褚陈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不对在哪里,叫:“白严!”
祁白严眉心,又是往常的样子,“今日的事是我不对,改日上门歉。”
祁白严就转往回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
祁白严这几日内心波动极大,行为常常不受自己控制,颇有些烦躁不安,被友人这样问,烦躁感更甚,一时面上竟显出冷凝之色,沉默不语。
褚陈笑:“我们好久未曾去风花雪月喝茶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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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陈看见了却当没看见,:“你现在的情绪又叫什么?”
祁白严默了半晌,轻叹:“妒。”
褚陈摇摇,“我不需你的歉。我只想知,你既然对人家有意思,又为何介绍给我?你这样,既是对自己的不尊,亦是对朋友的不义,更是对她的不敬。白严,你乱成这样。”
褚陈见他这幅样子,自然知聊不出什么了,点点,,“我走了。以后再聊。”
她不懂梵文,又是如何找到相应的梵文原典的?她对佛典的了解,不算专业,又是如何知此段的翻译需要某人某论的?更绝的是,她竟能隐隐
褚陈不再说了。
祁白严回过,止步于两米外,“怎么?”
唐施对祁白严的用心,不是看这茶,而是看这些书。她了解他的翻译进度,了解他翻译的内容,了解他的思想偏向,在此基础上,才找出了这些书。
褚陈笑:“你现在倒坦然了,之前为何如此?”
“够了。”祁白严一下子有些疲惫,“褚陈,我知你的意思。”
但这些,可是这么好了解的?
他心中敞亮,什么都明白,却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带着满的羞怯和崇敬,安安静静待在他边,万事妥帖,极尽用心,自又是那么好,心地柔,不卑不亢,文采斐然。朝夕相,想不动心都难。
祁白严回到藏经阁,二楼书房待客的茶已经被收拾干净,他常坐的案几上摆着清洗干净的茶杯、保温的沸水和茶叶,他想喝的时候,随时可以冲泡。案几上的书也被重新整理了一下,多出来的几本经典,也恰好是他今天可能会用到的。
“我会好好想想。”祁白严并不多说,也不是不想说,而是心境乱得很,说不出什么,“褚陈,你今日下午该是有事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祁白严看着他,反常的没有立即答应,半晌:“今日算了,还要工作。且唐老师还在寺里。”
“你怒什么?”褚陈盯着他,“人是你介绍的,我是你叫来的,相亲的人相谈甚欢,不是你想看到的?你怒什么?你妒什么?”
褚陈不再戏弄他,走上前去,看着他:“白严,你知你现在的情绪叫什么吗?”
祁白严嘴角抿成一条线,合着天生锋利的眉,竟有一丝冷酷之色,他:“怒。”
祁白严抿,竟让人真切看到了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