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严不说话。

“嗯？”

讲课的唐施无疑是迷人的。旁征博引，纵横捭阖，温柔自信。她学古代文学，上自然沉淀出古典气质；她讲话不疾不徐，舒缓从容，二者糅合在一起，就成了最适合讲古代文学的老师，不仅言传，亦是教。每个听她课的人，都能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中那种温柔敦厚、优游不迫的美。

现在三人都已年过半百，但这件

“上节课我们说到的解读有五大视角，分别是经学、史学、文学、博物学和人类学。上节课已经讲了经学和史学，今天我们讲文学。”她朝下笑了笑，“中有一段著名的对女子美貌的描写……”

江老师小声：“功底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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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底下的人似崇敬似惊恐的看着她，这种事情，无论经历多少次都还是想要“卧槽”啊！

上课铃响，唐施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开始上课。

“宗白华又云：‘前五句堆满了形象，非常实，是工笔画；后二句是白描，是不可捉摸的笑，是空灵，是虚。若只有前五句，只可见女子是庙里的菩萨，自有后两句，美人才活了，生动活泼可爱。’美便成了媚，媚是动态中的美……”

“范晞文云：‘不以虚为虚，而以实为虚，化景物为情思，从首至尾，自然如行云水。’”

“也对。”

像诗一样，像画一样，令人陶醉。

唐施留给他们时间抄笔记，并在他们抄相关原典的时候详细解释原典意思和结合诗句分析。

祁白严笑笑，：“不会。”

现在既不是考察期，唐施也没有邀请，着实受若惊。江老师从不听人讲课，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二人不再说话。

第一排的学霸好像已经习惯了，在唐施略微停顿时，开口：“老师，PPT！”

江老师又凑过来，小声：“唐老师是单吧？”又笑着，“历史将会重演。”

老师听老师的课是正常的，但大多数情况都是资历浅的去听资历深的课。老教师去听新教师上课，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考察，二是受邀。

唐施顿了顿，装着镇定切换了一张PPT，上面写的，正是唐施刚刚讲的众人原话。中文系学霸与学渣的区别是，学霸会记录老师说的每一句话，特别是相关原典；而学渣只会拍PPT，并在老师说“重点”的时候，慌张找笔，慌张找纸。

江老师所说的“历史”，是指C大中文系张林二位老师同时追求中文系才女苏老师的旧事。

“嗯，就是这一段。”唐施将相关PPT放出来，，“我们从文学视角解读，有三个大方面，一是诗歌意境，二是文学技法，三是史诗学理论。这篇，前人多在文学技法上解读，其特点是比的妙用、虚实相生、化美为媚。”

“唐老师不是苏老师。”祁白严，“中文系也没有适龄的张老师和林老师。”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教文学概论的两个老师，祁白严和江老师正坐在最后一排，看见唐施看见他们了，江老师朝她一笑，比了一个大拇指；祁白严朝她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