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只见一名披着厚重披风的女子刚刚翻
shen下ma,红衣轻甲,手中执剑,靴里还插了匕
首。
言清漓忙tiao下车:“表姐!”
许久不见,慕晚莹也瘦了些,但眉眼英气如旧,
利落地束起长发,浑shen虽无饰,却在发间用红绳
混编了几条细细的辫子,黑红相间,足显女儿家
的俏丽明媚。
她把剑扔给随侍,小跑过来:“小表妹你可叫我
好等,你不知,祖母收到信后就开始担心你,我
这几日都出来四五趟了,你”
近了,慕晚莹忽地忧伤起来:“你这是吃了多少
苦啊。”
ma车行得慢,从铜liu出发后,言琛的人便先行去
嘉庆关送了信。信是他回西川前写好的,有关她
与陆眉被迫离京的事情,他在信中也已简述,一
旦找到她人,这信就会随她一起到往嘉庆关。
言清漓ding风上前,拉起慕晚莹的手:“这么冷的
天儿!表姐你怎还出来迎我,快,我们车里去
说。”
慕晚莹早已习惯嘉庆关的寒冷,不过她这位肩不
能提手不能抗的表妹怕是一时适应不了,遂命人
将她的ma牵回去,与言清漓说着话往ma车走。
这时ma车里又下来一名雅容男子和一名俊美少年。
慕晚莹一愣,险些没认出这位褪去花里胡哨衣袍的纨绔少爷。
陆眉颔首:“慕小姐,久违了。”
语气淡而有礼,倒不似原来那么吊儿郎当了,可慕晚莹对陆眉存了偏见在先,且她表妹这次落难也与这人多少有关,就更没好气儿了。
她瞪了陆眉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了,转tou就旁若无人地问起言清漓:“他这一路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莫怕,都到家了,有什麽委屈就直说,表姐给你zuo主!”
言琛没提诏书之事,信中只说言清漓当初帮他筹军饷,曾与陆家商号合卖过丹药,陆眉后来将这药卖给了雍王,结果雍王起事,两人就一同被连罪了。
何止是动过手脚了……但看慕晚莹这架势,言清漓对她与陆眉的关系是只字也不敢提,忙摇tou:“没有,都好,亏了有青时路上照顾我。”
明明是句称赞,可听在慕晚莹耳里就像是受了胁迫。
她审视地看向陆眉,似是还想审问他两句,言清漓忙悄悄拉扯她,她这才又狐疑地看向那名dao衣少年。
“这小子又是谁?”
有陆眉在前,慕晚莹现在看谁都像是要拱她家白菜的猪。
“星连,仙云山弟子。”言清漓主动帮星连报了家门,“当年我去盛京的路上遇匪,幸得星连相助,今次他也受了哥哥所托,送我来嘉庆关。”
“仙云山!?是是是是那个仙云山!?”
慕晚莹一听这仨字立即眼冒jing1光,都结巴了。
又听星连救过她表妹,还是她表哥信得过的人,直接将他认定成自己人,瞬间暴lou出自来熟的本xing,像看戏班子里的猴似的打量起星连,还围着他问东问西,变着法去打听人家的师门武学。
言清漓朝陆眉看去,陆眉向她笑笑,眼神在说无碍,随后也扶她回了ma车。
……
嘉庆关以城为关,在宁朝素有北地咽hou的称谓,城中百姓的祖辈大都是刺pei边疆的囚犯,也有少数是最初筑关守关的将士,因城墙皆由黑石所造,当地人又叫这里黑石城。
慕家是镇关守将,但在黑石城中却没有单独开府,只有一chu1寻常的宅子。慕晚莹说慕家的男人一年到tou都住军营里,宅子是为了盛京的家人过来小住时准备的。
“祖母!快看看谁来了!”
慕老夫人早就翘首以盼,听到慕晚莹在外tou一通嚷嚷,立即招呼人扶她起来。
不知是不是被厚重的maopi斗篷压得,那原本shen子骨尚算ying朗的老人,才过半年就已岣嵝了背,拄着老杖在孙媳慕氏的搀扶下慢慢走出,目光希冀地眺过来,苍老得仿佛风中残烛。
言清漓霎时酸了眼眶,疾步上前,也不顾庭院寒凉,直接叩跪在慕老夫人面前:“不肖孙女清漓问祖母安,都怪孙女不好,叫外祖母担心了!”
“好孩子,地上凉快起来……”
慕老夫人的嬷嬷上前扶言清漓起shen,慕老夫人关切地看着她,眼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