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尔法磁场发作被退学的时候。”
不过要不再晚一点?调查科的工作还很多,拼几年事业再谈更合理。
贺云朝抿了抿,接着说。
两人手牵着手在墓碑前站定。
“……”
耳旁响起Alpha爽朗又温和的笑声,贺云朝下意识岔开五指,与她交握收紧,大手将她牢牢包覆在掌心。
因为她在繁花簇拥中看到一块石碑,确切来说,是一块墓碑。
“审判庭判我有罪的时候。”
“但是,得问问我爸的意思。”
“我妈倒是不介意,反正我也不姓常。”
任令曦思忖片刻:“我爸。”
“怎么弄的?”她好奇地问。
“……”
他好像并没有察觉自己现在思考的大问题,依旧一步步牵着她沿着光带往前走。
冬夜的海边,紧紧相偎的肌肤生。
如果贺云朝不提的话,她来提也不是不行。
任令曦想说点什么,可一时之间脑子被这氛围烘热,理智下来,所有字词都化了,失了声,只是生理上对这个人的喜欢让她予以回应,两只手纠缠得更紧,彼此间的热量上升得更快,手的肤也酥酥麻麻,手心却还能握到自己肆意的心。
“总不能是自己长出来的。”贺云朝略一歪,“你不如猜猜谁能为你这么费心?”
他怎么什么都敢说?
“哪有人天天门都没过就岳父岳父叫的。”
“在异日湾别无选择的时候。”
是目不转睛将她的笑纳入眼底,好像周遭的美景与她相比都无关紧要。
“抱歉,可能有些不解风情。”
“我以前也向往自由。”
贺云朝瞥她一眼,“你真想要这么叫我岳父会介意。”
“你急着我入赘?”
任令曦静静听着。
“研究所数不
她后知后觉蓦地抬,不知何时,漫山遍野已经开满了丝雾星绒,而此时二人终于走到了小径开阔,视线豁然开朗,那是安乐山的峰,一棵孤高的云槐立在山,繁枝之上也缀满了星光,有风倏而拂面,挽起她半长的发,入目所及的景色鲜活无比,如星河转,万物自由。
任令曦抬端详夜色中贺云朝的侧脸。
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任令曦没来得及细想,时日应该不算长,不过感觉共同经历了很多,比一般恋人朝夕相三年五载来得更多――之前因为有太多更重要的事容不得她耽搁,可是现在呢?是不是该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没觉得,我也想见见他。”
她想着想着,视线落在沿途,忽然察觉脚边的植物花上点缀着银沙纹,花表面随着周遭光线变换或紫或蓝的光泽,叶片的些微白绒更像雪,因为一阵风就簌簌摇颤――
丝雾星绒?
“曾经我不能理解他的选择,我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我能摆脱上那些罪名和枷锁,我绝对也不回离开联,过我随心所的人生,不被任何人和事拖累。”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盯着墓碑上的“贺翎”两个字,语气淡淡,语调沉缓,瞳仁中放大的碑文跟着闪烁。
“他的葬礼我没有参加,”贺云朝说,“不过他生前就是无拘无束的一个人,应该是不想让他被困在一个地方吧――死在火里,葬于海中,这样更好,更自由。”
像是怕她介意,他依旧执着解释。
“海葬?为什么会选这种方式?”
初见贺云朝时,他给她的感觉也是这样,什么都不在乎。
“贺云朝!”
“直到现在我依然清楚,自由对我来说有多难能可贵――不被基因控制的自由,不被份影响的自由,不被人利用的自由,可以自己掌控自己人生一切的自由……”
贺云朝侧过面庞,盯着任令曦发怔,一瞬间的动容过后,他仓促收回眼神,敛眸:“当初我爸的骨灰从这里洒向大海,其实这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碑。”
任令曦轻轻将乱的耳发捋到而后,没有开口搅扰这方静谧。
可是任令曦看着墓碑上的文字,却只是恬淡地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