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感到虚无,但在碰温热时,莲落到了泥土,他落到了实。
他垂眼沉默了许久,似是在等时间更加接近终点,终于他手上的印松开了,后颈和心口开始发,上的经脉开始卸力,谛澄艰难地抬,蹇涩地开口,“谛澄……从不后悔,令卿……可否,可否再抱抱我。”
腰侧有东西硌得他很疼,那是域外的高僧赠他的五钴金刚铃杵,修法中,为惊觉、劝请诸尊,令彼等欢喜。沈庭筠也摸到了那物,扯了下来。
“叮――”沈庭筠把玩了一下,摇出了清脆的一声响。谛澄自混沌中清醒了三分。
谛澄没有回答,脖子上糙的掌心温度很高,热量一点点侵入他的肤,然后他听见女人问他,“后不后悔?幼时狂言救了个祸,将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爱她横眉冷对的冷酷,爱她侵入自己的,爱她想杀了自己的愤怒。
幼时屏风后的她走到了此刻的眼前,谛澄眼神躲闪了一下,“令卿,你长大了。”
女人搂着他肋下的小臂紧了紧,“谛澄,告诉我,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我抱你?”
他真的好喜欢,痴迷,甚至爱。
腹上的小臂松开了,那手掌自他的衣领探入,了他的尖,拨弄着打圈,女人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那么灵童已经死了,从今往后只能爱我一个人,我的玩物吧,谛澄。”
“自然杀不尽,我会好好让他们返俗。”
坐禅,多悬明镜,以助心行。讲坛里,莲座周遭,虽未置二十八面大镜,却仍有十八面悬镜高挂。谛澄仰面向屋看去,只能隐约看见十数镜中模糊的自己,靠在沈庭筠的怀里。
他又热又昏,被铃声才唤回了一分魂魄,如果这是他说出最后一句的机会,他只能也只想说,“谛澄……是爱你的,令卿。”
沈庭筠像是被这句话逗笑,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你也从小和尚变成了大和尚,我自然是要长大的。你还有什么遗愿要留说来听听,我看能不能实现?”
他走了很远的路,每走一步俗世对他的诱惑便又少了一分。他所好奇的民生悲苦、域外佛门都在途中亲眼得见,并化作了他认知和经历的一分。
女人的手指摸过他的耳垂,扶住了他的脖颈,“看什么?记住我的脸,来世要找我报仇吗?”
你应该知我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也应该知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太子尚且年幼……”
脖子上的手紧了紧,沈庭筠轻声说,“更是祸。”
“多谢你,那段氏皇族……”
沈庭筠摇摇,“这个不好商量,除了我家中那位,都必须要理。”
谛澄叹了一口气说,“天下僧尼,望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清楚地知只有在被沈庭筠折磨的时候,他的心才会难受得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个会难受、会死的人。
高僧多能坐化,可是他的腰已经了,女人发现了他的异样,她从后抱住他,扶着他让他躺倒在了莲台上。